握著錦盒的手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她坐立難安,起身跟了出去。
裴衍面見裴文禮,并未前往堂屋,而是直接在清風院門前的一處空地見面。
“何事?”裴衍與裴文禮沒什么可說的,神情語調都異常冷漠。
裴文禮想跟裴衍討要糖豆,可他平日里與裴衍并無交情,此番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兄長近日可好?”裴文禮不好一上來就直接討要,而是先詢問別的。
“有事便說。”裴衍依舊冷漠。
他和裴文禮之間還沒有熟悉到記掛對方,深夜跑來只為問聲好。
裴文禮知道裴衍是個什么樣的人,此番還雖面色能維持住。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兄長,上次給我的糖豆,可還有?”裴文禮這話說出口,整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這兩天想起那事,覺得,就突發奇想來問問兄長。”
人在尷尬的時候,會語無倫次,裴文禮此番便是。
若他平日里和裴衍搞好關系,如今一些糖豆還不是隨口討要,可偏偏他們如陌生人般。
裴衍瞥他一眼,“沒有。”
他冷漠拒絕,不再給裴文禮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云朝槿躲在門口,見狀立馬藏身柱子后去,待裴衍走遠后才敢走出來。
“大爺不肯給,再從何去討?”門后傳來裴文禮小廝的問話。
裴文禮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怎么知道從哪里去找。
“全京城就沒有找到一家一模一樣的嗎?”裴文禮有些生氣的口吻。
但凡能在外面店鋪買到,他還至于來裴衍面前低三下四嗎?
“未曾找到!”小廝低下了頭。
裴文禮雙手捏緊,眼底不免有些埋怨。那么多糖豆云朝槿不吃,怎偏偏要吃那輕易來不得的。
“要是當初將大爺給的那包留些出來,現在也不必這般為難了。”小廝不知該如何平息裴文禮的怒火,只能小聲道。
現在說那些都是廢話,裴文禮瞪了他一眼,甩袖離開。
小廝趕忙跟了上去。
云朝槿從門后緩緩走出,隔著夜色看著那兩道身影,眼底一片涼薄。
好得很,原來初見時的那抹甜,也是假的。
“在這里做什么?”
心里正想著,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響。他嚇得渾身一哆嗦,虛虛握在手心中的錦盒也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夫君怎么又出來了?”云朝槿眼神下瞟,極其的不自在。
這個錦盒她本來是想著挑個合適的地方拋出去,結果現在竟然掉在了門口。
這附近也沒個花圃擋著,很容易被察覺到不對勁。
她一邊笑著和裴衍附和,一邊用腳踢掉在地上的錦盒。
就算掉在地上,也不能在這么寬敞的地點,該到稍微隱蔽的角落。
裴衍本身異常敏銳,任何蛛絲馬跡都能察覺到。
云朝槿的異樣,他頃刻間窺探到了。視線稍微下移,瞥了一眼。
云朝槿時刻關注著裴衍的神情,見他視線朝下而來,立馬跨步過去,用裙擺將錦盒擋住。
在裴衍還未說話的時候,又攀附在他身上。
“哎呀我頭突然有些暈。”云朝槿扶著自己的腦袋,虛虛倚靠在裴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