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禮不打斷她,等著她說后話。
“想吃糖!”云朝槿揚著水眸,哽咽又故作鎮定之話。
裴文禮凝了片刻,“現在?”
他不愛吃那些膩味玩意,身上不會有。
“對!”云朝槿輕輕吐出一字。
“好,等我。”裴文禮說得很是深情,轉身而去。
待腳步聲走遠,云朝槿沮喪的表情頓變,指腹擦過臉頰,帶走多余淚水。
別說,這東風吹著還挺冷。
裴文禮想重新攀上云朝槿,來去特別快。
“吃吧。”他遞過去一個荷包。
云朝槿壓下眼底的星光,重新掛上淚花,素手纖纖借過,撐開口子。
這么大一袋,裴衍想要多少都可以。
可當她打開荷包,看見里面的糖豆時,傻眼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那種!
“怎么不吃?”裴文禮一直盯著她,一舉一動都入眼底。
云朝槿緩緩拉攏荷包,“二爺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她仰頭探望,眼底的星光將她襯得深情不已。
“自然!”裴文禮幾乎沒有思考,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那二爺可曾記得,第一次見我時,給我的糖豆。”云朝槿想要的糖豆是一開始的那個,而不是這個大街上隨處能買來的。
不知為何,裴文禮聽見這話,面色有那么一些些的別扭。
“二爺不記得了?”云朝槿迫切想要知道那糖豆是哪里來的。
她必須要抓緊將糖豆放在錦盒里,再去丟到裴衍的必經之路,好讓這件事平息下來。
“我沒忘!”這時候的裴文禮哪里敢說什么破壞氣氛的話,“你想吃的甜的,就這就是。”
他并不提及第一次的糖豆,一心讓云朝槿吃這個就是了。
“我不想吃這樣!”云朝槿將荷包放在木欄上,“這一刻,我只想吃那時的糖豆,感受那時的甜。”
裴文禮眼神多次變化,情緒交織著。
云朝槿等了一會,見裴文禮還是不肯說糖豆哪里來的,不免著急。
裴文禮努力想要讓她回心轉意,今日她特意做出這番樣子,他該上趕著才是,現如今沉默是何意思?
“不需要二爺親自去采買,告知我何處能買到就是了。”云朝槿退而求其次,“我現在不想看后路,只想回憶前路。”
云朝槿這話說得實在明白,但凡裴文禮心里還有其他想法,都該殷勤著。
“二爺為何不說話?”
可云朝槿等了好半晌,就是等不到裴文禮出聲。
難不成那糖豆有什么隱情?不然他怎會接連沉默。
“你想吃,等我一天。”裴文禮為難道。
“我現在就想吃。”
裴衍已經讓隨風開始徹查了,她耽誤不得。
“我現在沒有。”裴文禮低聲。
“二爺告知我何處來的,我自個去找。”云朝槿迫不及待。
她后來越想,越覺得那可解百毒的藥丸,與那時的糖豆一個味。
“外面買不到。”裴文禮簡短幾個字,讓云朝槿心沉了又沉。
“那二爺是從何處得來的?”
“我明日給你。”裴文禮不肯說,撂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二爺”云朝槿想阻止,奈何男人頭也不回。
她看著那道背影,眼底都是沉思。那糖豆到底哪來的,裴文禮為何不肯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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