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上前回稟:“世子爺,四處都搜查遍了,沒有找到夫人和少夫人。楚國舅也不在。”
沒有?
池宴清再次追問:“楚國舅去了何處?”
楚夫人氣得火冒三丈,破口大罵:“去了何處與你何干?你公報私仇,私闖國舅府,你就等著被砍頭吧!我國舅府好歹也是皇親國戚,豈容你如此造次?”
池宴清甩出紫金鞭,將府上管事一把勾到跟前:“本世子問你,楚國舅在哪兒?”
新管事搖頭:“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國舅大人一早就出府去了。”
他正要再問,外面有錦衣衛入內回稟:“大人,外面有自稱叫宿月的女子求見。”
“快請!”
宿月大步流星入內,沖著池宴清一拱手:“奴婢見過世子爺,您回來就太好了。”
“你家姑娘呢?”
“世子爺莫慌,白胖子已經帶著獵犬追出城外,枕風隨同前往營救。派奴婢回京調遣兵馬。”
“已經確定行蹤了嗎?”
“我家姑娘魯班鎖中藏著迷蝶香,獵犬一路跟著進了山。”
池宴清心中頓時升騰起希望,吩咐初二:“你留在這里,命人包圍國舅府,我回京之前,不得撤離,不得放任何人出入。就說,是我的命令!”
初二領命。
池宴清清點一隊人手,直接風風火火地騎馬出城,沿著白胖子等人留下的記號,心急如焚地策馬疾奔。
福澤寺。
靜初跟隨來人,徑直進入寺廟之中,穿過寶相莊嚴的大雄寶殿,進入寺廟后院。
后院有人看守,謝絕所有香客入內。
靜初環顧一周,粗略估算,僅明處就有守衛十余人,而且個個都是高手。
自己若想安然逃離此地,怕是不易。
靜初被帶進一處毫不起眼的偏殿,殿內并未供奉佛像,迎面處,擱著一口朱漆棺木,上懸靈幡,供桌上擺放著瓜果貢品,檀香繚繞間,楚一鳴的靈位十分醒目。
不相宜的是,供桌上,棺材上蓋著的帳子都是大紅的喜慶色澤。
甚至供桌上還赫然擺放著一朵紅綢扎成的繡球。
喜慶的紅綢,白色的靈幡,再加上朱漆棺材,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楚國舅盤膝坐在棺木旁的蒲團上,正在往銅盆里丟燒紙。
跳躍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抬頭處已經顯出溝壑。
喪子之痛,就連楚國舅這樣心狠毒辣的人竟然也承受不住。
偏殿的門,在靜初身后沉甸甸地閉合。
殿里只留了她與楚國舅二人。
靜初上前,從供桌上抽出三支香,就著蠟燭引燃,插到香爐之中。
眼角余光掃向楚國舅,見他低頭燒紙,似乎并未留意到自己,偷偷地從香爐里取出一把香灰,藏在袖子里。
被燙得齜牙咧嘴。
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取過一沓燒紙,彎腰丟進灰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