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村民都圍在她們家。
中年婦女還在辱罵。
你這個掃把星!斷掌的克星!我就說我兒子昨天和你相看回來怎么就好端端摔河里了都是被你克的!”
那婦女越說越激動,臉漲成了豬肝色,“我現在我兒子死了,你們娘倆都得給我兒償命!”
那是個喝醉酒自己摔河里的倒霉蛋。
因為這件事,王曉螺直接被當成瘟神。
但這件事從頭到尾就不關她的事,她不過是按母親的要求去見了一面。
會死完全是因為那個人自己喝醉了,屬于意外,這和其他人無關。
農村人比較迷信,只因她們是孤兒寡母,便把賬都算到了她頭上。
那中年婦女的嚎叫聲更加的刺耳。
“掃把星!斷掌的克星!我就說我兒子大壯昨天和你相看回來,怎么好端端就摔河里淹死了!都是被你克的!你這個喪門星啊!”
她越說越激動,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地面,哭天搶地。
“我苦命的兒啊!你死得好冤啊!都是這兩個喪門星害的啊!她們得給你償命!償命啊!”
王曉螺面色慘白,身子有些顫抖,抿著嘴唇,眼眶通紅。
王曉螺的母親王小芳,臉上滿是悲憤和無奈,聲音哽咽。
“大姨,話不能這么說啊……大壯是自己喝多了酒,天黑路滑沒看清,這才……這怎么能怪到我們家曉螺頭上啊!”
她將王曉螺護在身后。
“就是見了她之后才出的邪乎事!她就是晦氣!自從她來了咱們村,村里安生過嗎?克死了爹媽,現在又來克男人!不是她是誰?!”大壯媽直接嚎道。
“你也是做娘的人,將心比心!曉螺命苦,小小年紀沒了爹娘,跟著我過活。”
“我們娘倆從不招惹是非,就想圖個安穩日子。是招誰了還是惹誰了?”
“大壯出事,我們心里也咯噔一下,替這孩子惋惜。可你不能因為自家遭了難,就非要拉個更軟弱的來墊背,非要安個‘克星’的名頭才甘心!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她想讓人理解,更希望能平息事件。
“老少爺們,他叔大姨。”
王小芳環視了一圈,“大家評評理。咱們漁家人,講究的是個實在。不能因為人家孤兒寡母,沒個壯勞力撐腰,就由著性子欺負啊!”
聽到王小芳試圖講理,大壯媽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猛地從地上躥起來。
頭發散亂,雙目赤紅,徹底豁出去了,要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添加在王小芳母女頭上。
“將心比心?我跟你們將什么心比什么心!”
“我兒子都沒了!我比個屁的心!你家閨女命苦?她再苦還能苦過我?”
“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是見了你家這個掃把星一面,回頭就淹死了!這不是她克的,難道是老天爺瞎了眼,專挑我兒子收嗎?!”
“你們孤兒寡婦出門就是害人!”
他越說越激動,東拉西扯,開始翻舊賬。
把所有的巧合,天災都加在這孤兒,寡婦身上。
“自從她這個掃把星,來到我們村,我們村安生過嗎?”
她指著王曉螺的鼻尖罵道。
“陳老憨家的船是不是莫名其妙就漏水了?”
“李老四家是不是得了瘟疫死了一窩雞?”
“還有村東頭那棵老樹!在她來之前長得多壯!就是她來了之后,枯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