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微微燒熱后,黃阿漁先倒入一部分粗鹽鋪底。
然后將碾好的香料粉末和剩下的粗鹽混合均勻。
他小心翼翼地將洗凈的花螺倒入鍋中,確保每個螺都均勻地裹上鹽和香料。
再放進蔥姜蒜,蒜頭是沒有剝皮的。這樣的話鹽焗造型也是完整的,也不會散。
最后,再鋪上一層鹽覆蓋住花螺。
“蓋子蓋上,胖子,火再小一點,慢慢焗。”黃阿漁仔細叮囑。
這是他們賺大錢的第一步,一定要格外小心。
再用厚厚的濕布蓋嚴實了鍋蓋邊緣,防止熱氣過快散失。
時鐘在農村是非常稀有的,所以他只能大概的估摸著時間。
手表就不用說了,三轉一響其中一個就是手表。就算是在城里也是稀罕。
陳向陽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抽掉幾根柴火,讓火苗保持著溫和而穩定的熱度,燃燒著鍋底。
黃阿漁暗暗嘆了口氣,要買的東西有點多也有點貴。
收音機,這個對出海打魚的人來說可以算是一個保險。
手表,這個看時間也能讓鹽焗花螺的出品更加穩定,口碑不是一朝一夕做出來的,需要時間。
今天好吃,明天不好吃,就會少不少的顧客,也很容易讓人插一腳進來。
自行車,這個擺攤來來回回的不僅是方便,而且是必需品。
每一個都百塊錢出頭,而且還需要票據。這些東西的票往往和它們的本體差不多,相當于一輛一百的自行車,還在再花九十塊錢到票販子那里買票。
而且經常是供不應求。
只是轉眼,他就恢復如初。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做好現在要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鍋里漸漸傳來細微的“噼啪”聲,那是粗鹽粒和干燥香料受熱膨脹、以及螺殼內水分被逼出時發出的聲響。
混合著濃郁香料味的咸鮮蒸汽,頑強地從濕布邊緣絲絲縷縷地鉆出來,在空氣中凝成白霧,散發出一種獨特而誘人的復合香氣。
花椒麻香、八角茴香、干椒焦香,層層疊疊地包裹著海貨最本質的鮮味。
這奇特的香味吸引了院里其他人的注意。
林秀英從灶房探出頭,吸了吸鼻子,走出來。
“這做的啥?咋這么香?跟平時煮螺味兒不一樣啊?”
林小海也抱著孩子走過來,好奇地看著那口冒著熱氣的舊鐵鍋,“聞著是挺饞人的,放了啥好東西了?”
黃紅陽也奶聲奶氣地叫著:“三叔,三叔……”
“三哥,啥味道,這么香?”黃海妹也順著香味跑了出來。
黃阿漁笑道:“這叫‘鹽焗’,是外地傳來的法子,用鹽和香料把味兒燜到吃食里頭去,比水煮的香!”
現在只要能吃飽就行,沒什么人會講究怎么吃。
大多都是蒸煮簡單對付一口,能吃飽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院子里的香氣越來越濃,越來越醇厚,勾得人肚里的饞蟲蠢蠢欲動。
陳向陽和劉衛紅更是圍在灶邊,眼巴巴地守著,不時咽著口水。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黃阿漁對陳向陽說:“胖子,熄火!再燜一小會兒,讓余熱把味道吃透!”
“好嘞!”
火徹底熄滅后,又耐心等了幾分鐘。
這時黃天養和黃海強也捕魚回來,在家-->>門口就聞到了這特殊的香味。
“這是哪家人在做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