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直接報價,又把話轉了回去。想探探飯店的底。
雖然跟家里人報了兩塊,但還是希望多賣一些。
廚工摸著下巴,“這樣,全部一起三塊怎么樣?”
陳向陽和劉衛紅眼睛都亮了,這就三塊錢了?!
像是做夢一樣,劉衛紅掐了一把陳向陽。
“漬!”陳向陽打開了他的手。
他們期待地看著黃阿漁,心里想著趕緊賣了。
這三塊比水產站高了一倍不止。
黃阿漁沒有著急答應,他想再抬抬價。
三塊雖然是他的心理價位,但這應該是飯店報的最低價,自己再抬一抬應該可以賣得更高。
拿起香螺,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
“師傅,您看看這螺。個頭這么大,實在是難得。不瞞你說,我們兄弟幾個,天不亮就去趕海了。”
“忙活一個早上,也就摸了這點東西,指望著還點錢,給家里買點米,給妹妹湊個學費。”
他話鋒一轉,回到食材身上,“像這么大的香螺,不管怎么做。它都是上得了臺面的硬菜。”
廚工聽著,拿過香螺掂了掂。下意識地點點頭。
這確實會是不錯的招待餐。
見他這個反應,黃阿漁也急忙補充道。
“師傅,您看。我們趕來的牛車都是借的,回去還得給錢。”
“這花螺單個也值個四塊,這蟶子就算一塊,一起五塊怎么樣?”
陳向陽和劉衛紅聽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伙!這一桶要賣五塊錢!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黃阿漁,心里也很是擔憂。
怕要價太高,把人嚇跑了。
果然,黃阿漁的話讓廚工手一抖。
“五塊!后生仔,你也太黑了吧?這螺要五塊錢?”
他把香螺放回去,站起身作勢就要走,“三塊!愛賣不賣!”
這反應也在黃阿漁的意料之中,他上前半步,“師傅,您別急啊,聽我說完。”
廚工的腳步頓了頓。
黃阿漁拿起螺,“您看,這品相這個頭,您跑遍整個鎮子,能找到幾個?這和那些小的不一樣,這是能上大席的硬菜。”
他揮揮手,劉衛紅反應過來,把水桶提了上去。
“還有這些蟶子,個個吐沙干凈,肉質飽滿。”
“我知道三塊錢是公道價,但五塊錢買的是啥?”
“買的是招待席上的獨一份,這菜只要一端上去,領導一看,嚯!這么大香螺哪里來的?”
“這大眾飯店的師傅有門路啊!這面子,這彩頭,他不值那兩塊錢?”
廚工被他說動心了,看看桶里的香螺,也知道這么大一個是稀罕物,確實也不錯。
黃阿漁接著說道。
“師傅,我們兄弟幾個是實在人,就拿著這點辛苦錢了。要是覺得五塊錢太多,不然就四塊五,以后有什么稀罕物,肯定頭一個想到您這。”
這話連吹帶打,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廚工皺了皺眉,沉吟著,重新拿起香螺看了看,越看越喜歡。
要是能拿這螺做道菜鎮場子,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四塊五,雖然有些肉疼但也在靈活掌握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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