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界俗務與喧囂盡數屏蔽后,李超的心神徹底沉靜下來。飛升仙界已是必然之路,但在踏上那條通天之途前,他意欲探尋更深邃的大道奧秘。五行本源已然集全,時空法則亦初窺門徑,此刻,他將目光投向了那構成世間萬象、卻又最是神秘莫測的領域——生命法則。
他并非要憑空創造生命,那等偉力或許非他現階段所能企及。他之所求,在于“理解”,在于“參悟”,在于洞悉那驅動億萬生靈從萌芽到綻放,從強盛至衰亡,那內在的、無形的運動規律與法則軌跡。
靜坐于萬能神鼎第三層的核心,李超并未立刻追求高深莫測的奧義,而是將心神沉入自身,也從最微末處觀察起。
第一步,內觀己身,感知生命律動。
他閉合雙目,神識內斂,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游走于自身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
他“看”到心臟的每一次搏動,將蘊含著生機與能量的血液泵往全身,那是一種堅定而有力的節奏,是生命最基礎的鼓點。
他“聽”到肺部的一呼一吸,吐故納新,將天地靈氣納入,將代謝濁氣排出,這是生命與外界最直接的能量交換,是維持“存在”的永恒循環。
他“感”到胃腸的蠕動,將食物轉化為最精微的能量與養分,滋養著每一個細胞;他察覺到骨髓中源源不斷制造著新的血細胞,新陳替代,舊的消亡,新的誕生,構成了一副動態平衡的、微觀層面的生命畫卷。
他甚至能感知到自身細胞層面那細微至極的分裂、生長、衰老與更替。每一個瞬間,都有舊的細胞完成使命而凋亡,同時又有新的細胞分裂生成,取代其位置,維系著整個軀體的活力與完整。
“新陳代謝,吐故納新,循環往復……這似乎是一切生命體維持‘生’之狀態的基礎模式。”李超心中有所明悟。生命的維持,并非一潭死水,而是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需要能量的持續注入與廢物的不斷排出。
第二步,外察萬物,歸納生命特征。
他的神識蔓延出體外,籠罩鼎內空間栽種的靈植,觀察圈養的靈獸,甚至捕捉那些微小的蟲蠡。
他觀察到一顆靈種如何破土而出,如何汲取養分與陽光,如何舒展枝葉,如何開花結果,最后又如何凋零,回歸塵土,其生命精華或凝聚于果實,或重歸天地,等待下一次輪回。
他觀察到一只低階靈兔,從出生時的孱弱,到成長中的強壯,為了生存而奔跑、覓食、警惕,繁衍后代,直至年老體衰,最終生命之火熄滅。
“生長、發育、繁衍、衰老、死亡……這似乎是一條普遍存在于絕大多數生靈身上的、單向的軌跡。”李超沉思,“如同一條拋物線,有,有巔峰,亦有終點。這便是生命在時間維度上展開的形態嗎?”
他進一步比較不同生靈。草木一生,扎根一地,靜默生長;鳥獸一生,奔走捕食,動態求生。形態各異,行為萬千,但其核心,似乎都圍繞著“生存”與“延續”這兩個最根本的目的。為了生存,它們進化出各種能力,為了延續,它們進行繁衍。
“生存與延續,是驅動生命外在表現的內在核心動力嗎?”李超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