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內,萬籟俱寂,唯有神識在無形的維度中激蕩。李超并未因初次觸碰到時間法則的皮毛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沉凝心神,如同最耐心的漁夫,將感知的絲線細細拋入那流淌不息的時間長河,試圖捕捉其下隱藏的規律與脈絡。
他深知,那能讓靈露微微一滯的“凝滯”之感,僅僅是冰山一角。時間,絕非僅有“靜止”一態。它的本質是流動,是變化,是貫穿萬物生滅的永恒旋律。
首先,他嘗試理解“加速”。
意念集中于洞府角落一株不起眼的苔蘚。他不再試圖對抗時間的流逝,而是想象著推動它,如同順水行舟,助其加速。神識之力以一種奇異的頻率震蕩,包裹住那小小的生命體。起初毫無異狀,但漸漸地,在李超的“時間視覺”中,那苔蘚的綠意仿佛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郁,其邊緣細微的孢子囊,似乎也完成了本需數日才能完成的孕育與成熟過程。當然,這種“加速”極其有限,且范圍僅局限于那小小苔蘚,對于洞府其他事物,時間流速依舊如常。這讓他明白,局部、微觀層面的時間影響,比試圖定格某物要相對容易一些。
繼而,他轉向更玄妙的“感知差異”。
他回憶起與強敵交手時,對方迅若閃電的攻擊,在自己高度集中的神識下,有時會顯得“緩慢”。這并非對方真的變慢,而是自身神識反應、信息處理速度極大提升后,主觀感受到的時間流速差異。
“原來,時間感知本就是相對的。”李超若有所悟,“心念的速度,某種程度上,可以‘拉伸’主觀的時間。”
他沉浸在這種感覺中,讓思緒無限加快,回溯過往修煉的每一個細節,推演未來可能面對的種種戰斗。在外界看來或許只是一瞬,在他的意念世界里,卻仿佛度過了漫長時光。這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時間膨脹”,雖無法直接影響外界物質,卻極大地提升了他領悟和推演的效率。
然而,無論是“凝滯”、“加速”還是“感知差異”,都伴隨著巨大的心神消耗。
每一次嘗試引動時間的漣漪,都感覺神魂之力如同開閘洪水般傾瀉。尤其是那“凝滯”之力,哪怕只作用于一粒微塵,其消耗也遠超施展一次強大的五行法術。這讓他清晰認識到,干涉時間,是逆天之舉,必有代價。以他目前的神魂強度和修為,尚無法支撐長時間、大范圍的時間法則運用于實戰。
他將時間與空間法則相互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