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能量逐漸平息,唯余一片狼藉與零星仍在進行的纏斗。然而,在這片混亂之中,卻存在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凈土”。
李超依舊閑適地立于場邊一角,雙臂環抱,姿態悠然。他周身氣息平和,仿佛剛才那場足以載入史冊的驚天碰撞與他毫無關系。那尊驚鴻一瞥、震傷百尊的混沌神鼎已然隱去,但其留下的無上威壓,卻如同無形的屏障,牢牢籠罩在李超周圍。
再無一人,敢靠近他十丈之內!
無論是那些兇悍的魔尊妖尊,還是老謀深算的人族大能,在廝殺、追逐、或被迫移動時,都會下意識地遠遠繞開李超所在的區域。他們的眼神在掃過那道青袍身影時,無不帶著深深的忌憚、恐懼,乃至一絲難以喻的敬畏。方才那神鼎鎮世的恐怖威能,已在他們心中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招惹他?那與zisha何異?
于是,李超便在這血腥混亂的戰場上,獲得了一片難得的清靜。他好整以暇地觀察著場中的廝殺,目光偶爾掠過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分析著他們的功法路數與實力深淺,如同一位超然物外的看客,靜靜地等待著臺上人數降至一百的時刻到來。
然而,場外觀禮臺上,某些區域的氣氛卻與他的悠閑形成了冰火兩重天。
軒轅宗區域,三長老諸葛龍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死死攥著的拳頭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他精心策劃,不惜聯合多方勢力,布下這絕殺之局,非但未能傷到李超分毫,反而折損了不少招攬來的強者,更是讓那尊疑似超越仙器的神鼎暴露于世,引得各方覬覦,打亂了他后續可能獨占寶物的計劃。看著李超那副云淡風輕、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他只覺得一股逆血涌上喉頭,恨不得親自下場,將其碎尸萬段!
“此子……此子!不殺不足以平我心頭之恨!”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周身劍氣不受控制地逸散,將身旁的玉質扶手切割出深深的痕跡。
魔煞宗宗主夏啟良,周身翻滾的魔氣更是顯露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那濃郁的魔云之中,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尖嘯。他盯著李超,猩紅的眼眸中交織著貪婪、憤怒與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驚悸。神鼎之威,超出了他的預估,但越是如此,那奪取寶物的渴望就越發熾烈。
“必須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那尊鼎……必須屬于我魔煞宗!”他低聲對身旁的心腹長老吩咐,聲音沙啞如同金屬摩擦,蘊含著無盡的殺意。
與他們同樣憋屈憤恨的,自然還有西海龍王敖宇,他此刻已是龍須亂顫,龍目赤紅,若非顧及場合,恐怕早已現出萬丈龍身,攪個天翻地覆。
臺上的廝殺看似驚天動地,神通法寶光芒亂閃,氣爆聲不絕于耳,但實際上,到了大乘這個層次,修士保命手段極多,生命力頑強無比,想要徹底滅殺對方,除非實力差距巨大或有特殊克制手段,否則極為困難。因此,場中真正隕落的并不多,大多是在激戰中被重創,或是自知不敵后,果斷捏碎保命玉牌,化作白光被傳送出局淘汰。
真正凄慘死亡的,唯有最初那幾位仗著肉身強橫、無腦闖入李超五行絞殺領域的魔尊與妖尊,它們連神魂都未能逃脫,化為了領域的養料與警示后來者的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