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阿紫說著伸手便要去關窗,似乎不想再見對方一眼。
見她如此,阿朱便知道是自己逗弄太過,眼睛一轉,連忙討饒道,“是我錯了,只是這是我的秘密,不可大聲說出來,你過來,我便告訴你。”
“我才不想知道呢!”話是這么說,可阿紫關窗的動作顯然慢了下來。
還未等她有什么動作,段昭昭卻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拎起了桌上的蟹和菱角蓮子,幾個騰挪便從窗中躍入阿朱所在的房間,“打擾了。”
“趕巧,我們住的這間客棧,廚子的蟹做得極好,這樣好的蟹須在好廚子手中才不算枉死。”她聲音嬌媚活潑,玩笑之間,一點也瞧不出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頗有幾分天真浪漫。
說完,阮星竹搖鈴喚來了小二,令小二將這蟹拿下去處理了,又點了一壺桂花酒以及諸如鱸魚肉羹桂花粥蜜糖藕這樣的時令菜肴。
而阿朱和阿紫兩人,已經湊在了一塊嘰里咕嚕地說起了話來。
阿朱聰慧,她想要哄人,就沒有哄不到,先是誠懇地道了歉,又好生將段昭昭夸了一番,還道,“你們瞧著便是姐妹,果真一樣的出色。”
只一句話,瞬間就拿下了阿紫,叫阿紫不再生她的氣。
阿朱在姑蘇長大,對這些菱角蓮子再是熟悉不過,她親自剝了菱角蓮子投喂阿紫,阿紫得了吃的,分了一大半給段昭昭,自己這才開始吃起來。如此一個剝一個吃,倒是顯得十分親密。
“我叫阿朱,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紫。”
“阿紫,是紫色的紫嗎?”
“嗯,就是那個紫。”
“真巧,咱們的名字是一塊的,我是朱砂的朱呢,一個朱,一個紫哩。”阿朱知曉了阿紫的名字,越發覺得對方親近,細細地同阿紫分享起自己是如何識出段昭昭的身份的。
阿紫聽得連連點頭,腦子還瘋狂地轉著開始記筆記。
阮星竹笑盈盈地替段昭昭倒了一杯茶水,問道,“姑娘是來姑蘇游玩的?”
段昭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開始表演,“并非如此,乃是聽說薛神醫在姑蘇一帶出沒,我這妹子受我連累,中了毒,我想請薛神醫為其診治。只是入了姑蘇,人生地不熟,不知該何處去尋薛神醫。”
正在同阿紫玩耍的阿朱聽了這話倏地抬起了頭來,“阿紫中毒了?”
“不是什么要緊事,一點點毒而已。”阿紫嘴硬的模樣絲毫瞧不出她因中毒疼痛的恐懼,滿臉的不在乎,十分硬氣。
阿朱是個熱心腸的,又與阿紫十分投緣,她年紀小,卻喜歡作他人姐姐,見到年幼的阿紫,又想起了阮星竹所說的那個至今沒有尋到的妹妹,頓時心疼不已。
“你莫要害怕,我有法子找到薛神醫!”
段昭昭作驚喜狀,連聲道,“還請阿朱姑娘不吝賜教,若是能引薦薛神醫,我大理段氏必有重謝。”
“大理段氏”一出,原本還在一旁含笑著看著女兒與段昭昭姐妹互動的阮星竹頓時打翻了手中的茶盞,她倏地站了起來,整理了發鬢,顫聲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段,段昭昭。家父鎮南王段正淳,夫人與家父有舊?”
“你便是昭兒?你瞧著不似十歲的姑娘,我竟未能認出來。”阮星竹紅了臉,一雙星眸水潤,含羞帶怯,“我姓阮,先前住在小鏡湖,你爹爹曾對我提起過你。”
阮星竹知曉段昭昭的身份后,越發熱情,甚至可以說是坐立不安,生怕自己給段昭昭留下丁點的不好印象,“阿朱,快喚姐姐。”
阿朱早已知曉段正淳是自己的生父,阮星竹也曾告訴過她,日后她去了大理,一定要好好孝順段正淳。
這鎮南王府中,最受段正淳疼愛的并非世子段譽,而是段昭昭這個郡主,要她一定要尊敬這個姐姐,同這個姐姐搞好關系。
只是未曾想到,今日兩人會以這樣的方式相逢。
“不要!”阿朱未曾說話,阿紫卻先爆發了,她一把推開了阿朱,絲毫不見方才的親密,“這是我的姐姐,不準你喊她姐姐!”
她這用力一推,阿朱被推得一個趔趄,踉蹌間,脖子上的金鎖片就這么滑了出來,頓時又將阿紫的目光吸引過去。
“你這金鎖片,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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