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段氏2與普通的孩子不同,已經七歲的段譽已然知曉生死為何物,急得團團轉。
“妹妹,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嗎?我讓爹爹給你請大夫,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說到最后,他的聲音中已經隱約帶上了些許的哭腔。
女童面無表情地吃著果子,無視了段譽的焦急,道,“我娘說了,他若是認不出我,叫我寧愿餓死,也絕不能認他這個爹,餓肚子太難受了,我決定把果子吃完就死,我要飽著死。”
段譽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冷酷的母親,竟然因著這點事就要讓自己的孩子餓死,當然,他更怪的還是他的父王段正淳,“爹!爹!您還認不出妹妹的娘親嗎?”
段譽的聲音中滿是控訴,就連一旁的朱丹臣目光中也帶了些許的不贊同。
段正淳懵了,他是真的沒法從女童的面容想起對方的娘親是誰。但他卻沒有懷疑對方在說謊,這么小的孩子,她會說謊嗎?
再說了,在已知對方娘親是個美人的情況下,這樣絕烈的性子,實在是太符合段正淳的喜好了,他的不少情人都是這樣的烈性子。
死腦子,快想啊!
段正淳的額頭上已經溢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了,而在他沉默和段譽的嘮叨中,女童已經將果子吃完了,只見她從腰間拔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身上比劃著,似乎在思考要從哪里下手。
“妹妹,不可!”段譽都要急死了,手忙腳亂地想要阻止女童,又不忘抬頭催促自家親爹,“爹!爹!你快想想!”
朱丹臣也忙死了,他一邊要阻止段譽——段譽試圖去奪女童手上的匕首,一邊要保護女童,生怕那匕首就這么扎進了對方的身體。
他的武功可不弱,但是如今拿著匕首的是個四歲孩童,段譽和對方還離得極近,他就怕一個不小心,兩個孩子都受傷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急得冒汗的段正淳這一聲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孩子,我是你爹爹啊!”
段正淳風流多情,有露水情緣者多不勝數,他哪里想得起來?但是不管有沒有想起來,此時此刻他都必須“想起來”,否則,他就要見他的孩子血濺當場了。
聞,那女童垂下了手,一旁的朱丹臣眼疾手快地將她手中的匕首奪走甚至還把她腰間的剪子和另一把匕首也給順了堅決不給對方第二次尋死的機會。
女童被奪了剪子和匕首也沒有生氣,只是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看看自己的手和腰間,又看了看朱丹臣,毫無疑問,是崇拜的眼神。
當然,她看完朱丹臣后,也沒有忘記正事,板著臉問道,“那我考考你,我阿娘叫什么名字?”
段正淳麻了,他根本就沒有想起對方的娘親是誰,何談知道對方的名字?
“此處——”作為家臣的朱丹臣打斷了這場對話,“此處日光過盛,非談話的好地方,不若尋個地方再細細敘舊。”
朱丹臣用出了拖字訣,段正淳松了一口氣道,“只吃果子餓不餓?不如去前頭的花廳談話?我再讓人準備些許的點心和飲子?”
“府中的做點心和飲子的廚子是爹爹從汴京專門請來的,可好吃了。”段譽也附和道,他倒是沒有什么旁的心思,真就是單純和對方分享喜歡的食物。
女童咽了咽口水,但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學著大人模樣點了點腦袋,簡意賅道,“好。”
朱丹臣腦子活泛,看出段正淳其實壓根就沒有想起這女童的母親是何人,因此一路上旁敲側擊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怎么一個人來到王府?你阿娘不擔心嗎?也不怕有拐子。”
因著他剛才露的那一手,女童對他似乎有些崇拜,因此有問必答道,“我也不知我幾歲了,阿娘沒說。阿娘最近總咳嗽,小花說她是要死了,再后來我一覺醒來換了個地方,問了人才知道這里是大理城,阿娘之前說,要讓我去大理城尋段正淳,我就一路問著走來了。”
大理城的城門離鎮南王府還是有段距離的,這么小個孩子能夠一路問著尋到鎮南王府,足以見其聰慧。
“小花是誰?你阿娘沒有給你過過生辰?”
“什么是生辰?小花是山下獵戶的女兒,有的時候,她會和她阿娘來給我和阿娘送些吃食,再替我們漿洗衣裳,她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她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
隨著一問一答,事情似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早前段正淳在中原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女方未婚先育,帶著孩子隱居山嶺,因為心中怨恨,也因為心中的掛念,相信段正淳會來尋她,連孩子的名字都沒有取,一直等著段正淳。
只是段正淳沒有等來,她卻病重快要死了,因此才將孩子送到大理城外,至于為什么她不見段正淳,能夠說出如果段正淳記不起她讓孩子寧愿餓死都不要認爹的女人,又豈會是什么好性子?
如此這-->>般,一切都說得通了!
一邊的段譽已經眼淚汪汪的了,“你的娘親要死了嗎?一定是生病了,爹,你快讓大夫去給妹妹的娘親診治。”
女童側臉,不解地看向段譽,“你哭什么?”
“因為你娘親,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