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唄。”肖塵灑脫地一笑,目光悠遠,“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時間也一樣會過去。既然如此,為何不把這些暫時用不到的錢財,花在或許能改變許多人命運的地方?總好過讓它們在庫房里積灰。你看那些被我們抄家的世家,哪個不是藏了滿屋的金銀珠寶?最后又如何?還不是便宜了我們。錢這東西,只有花出去,才能真正體現它的價值。”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輕松起來,目光掃過沈婉清和沈明月:“不過,這些具體的事務,你們知道有這么回事,把握個大方向就行,自然會有人去操辦。明月,你尤其要抓緊物色和培養幾個能獨當一面、忠心可靠的掌柜,可不能把所有擔子都壓在自己身上。”
    他伸出手,分別握住兩女的手,眼中帶著憧憬,“你們可是要陪我看盡這天下大好河山的,豈能被這些俗務長久束縛?等過了這個年,天氣暖和一些,我們先去南蠻的村落看看,那里的日子雖然清苦,但山野風光著實漂亮。然后我們再一路向東,帶你們去看看真正的大海!你們還沒見過海吧?”
    “海?”沈婉清作為從小生長在北方的姑娘,聽到這個詞,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充滿了夢幻般的向往。對她而,那是一片只在詩詞和傳說中出現的、廣闊無垠的藍色夢境。
    “公子啊,”月兒也興奮地扒著桌沿,小臉激動得紅撲撲的,她現在也習慣了一起上桌吃飯,早已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海里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的魚?比我們河里所有的魚加起來還多?”
    肖塵被她逗樂了,哈哈一笑,故意用夸張的語氣說道:“何止是很多很多的魚!海里還有很大很大的魚,大到一口能把我們的月兒都吞下去!”
    “哇——!”月兒不僅不怕還發出一聲驚嘆,眼睛瞪得溜圓,已經開始在腦海里描繪那波瀾壯闊又帶著點可怕的海上景象了。
    夜色漸深,府內一片寧靜。肖塵沐浴過后,推開了沈婉清臥房的門。
    房內只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光線柔和,將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色。
    沈婉清正垂首坐在床沿,似乎正在出神,聽到門響,她纖細的肩膀幾不可察地輕輕一顫,卻沒有立刻抬頭。
    昏黃的燈光勾勒出她優美的頸項線條,而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耳根,此刻卻染上了明顯的、動人的緋紅,像初春的桃花瓣。
    肖塵反手輕輕合上門,嘴角噙著一絲了然又溫柔的笑意,放輕腳步走到她面前。
    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有意無意地拂過她敏感的耳廓和頸側,聲音帶著一點蠱惑:“想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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