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矣歐危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出巨大的驚喜,連忙躬身,“對!朋友!那…那小弟以后,可就仰仗大哥了!”
    “哈哈哈!”肖塵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讓矣歐危齜了齜牙,“這話說的!你叫我一聲大哥,我還能虧了你不成?走吧,進城!”
    牛車緩緩啟動,調轉方向,朝著陪陵城駛去。紅撫悠閑地跟在車旁。
    八面戰鼓不知何時也已停歇。戰場上,殺喊聲慢慢消失。兩方士兵面面相覷,看著南蠻首領和那位煞神般的將軍同乘一車,談笑風生,慢慢的從軍陣中走了出來。
    當肖塵乘坐著矣歐危的牛車,在一眾南蠻頭領和勇士的簇擁下,緩緩駛出原本殺氣騰騰的南蠻軍陣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另類而略顯滑稽的場景。
    王勇和他那五百名臨時轉職的“騎兵”,剛剛與南蠻軍的前沿部隊接觸上。
    一方是昨天還是純步兵、今日剛學會抱著馬脖子不摔下來的新手騎手,另一方則是前軍被肖塵殺穿、指揮體系癱瘓、士氣瀕臨崩潰的亂兵。
    兩方人馬乒乒乓乓打得好不“熱鬧”。
    這些原步兵根本不懂如何在馬背上運用長矛突刺,只能憑借著一股蠻力,將長矛當成沉重的棍棒,居高臨下地朝著南蠻士兵的腦袋和盾牌胡亂砸。
    而他們的對手,南蠻士兵多用單手小圓盾,另一只手握著長度遠不及長矛的腰刀,面對這毫無章法卻勢大力沉的“砸擊”,一時間也只能勉強招架,難以有效反擊。
    雙方就像兩個笨拙的壯漢在泥地里摔跤,場面混亂,聲勢不小,但實際造成的傷亡卻有限。
    更詭異的是,由于缺乏統一指揮,除了這局部幾百人在“交戰”外,周圍更多的南蠻士兵竟然表現出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既沒有上前合圍,也沒有后退避讓,就這么呆呆地看著,使得這片戰場呈現出一種奇特的、僵持的“和諧”。
    肖塵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運足中氣,揚聲喝道:“都停手!”
    他的聲音如同在滾沸的油鍋里潑進一瓢冷水,瞬間打破了那虛假的“熱鬧”。
    幾乎同時,坐在他身旁的矣歐危也趕緊對周圍陪同的部落頭領和親信下令,讓他們立刻去收束軍隊,傳達停戰的命令。
    正揮舞著長矛砸得起勁的王勇,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一抬頭,就看到自家將軍竟然和一個在大熱天里穿貂的“傻瓜”并肩坐在一輛牛車上,被一群看起來像是南蠻高層的人物眾星拱月般護衛著,從那密密麻麻的敵軍陣營中安然無恙地駛了出來。
    這畫面沖擊力太強,讓他一時有些發懵。
    “都停手!聽見沒有?”肖塵再次強調,聲音傳遍戰場,“戰斗結束了!本侯已面見南蠻首領,經過友好而深入的協商,發現此番兵戈相向,實乃城中那些無良世家勾結貪官、壓迫邊民所引發的誤會!南蠻各部,都是熱愛和平、通情達理之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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