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在肖塵手中長刀憑空出現的瞬間,就知道他動了真怒,殺心已起。
    她立刻將還有些發懵的沈婉清和嚇得小臉煞白的月兒拉到自己身后,緊緊護住,確保她們不會成為肖塵動手時的顧忌,也不會被即將到來的血腥波及。
    “怎么回事?!”
    “媽的!敢在這里鬧事!”
    那中年男人的鮮血噴出老高,瞬間就引來了不遠處負責維持市場“秩序”的幾名護衛。兩人反應最快,拔出腰間的佩刀,怒吼著沖了過來,刀鋒直指肖塵。
    肖塵腳下未停,反而向前迎了兩步,面對劈砍而來的刀鋒,不閃不避,手中割鹿刀隨意地橫向一揮。
    這兩名市場護衛,平日里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一下奴隸和膽小商客還行,何曾見過真正的絕頂高手?他們的刀法粗糙,只知道憑借蠻力掄起刀往下猛劈。
    “鐺!鐺!”
    兩聲清脆短促的金鐵交鳴。
    護衛手中那看似厚重的鋼刀,在割鹿刀面前,脆弱得如同枯朽的木棍,應聲而斷!刀光掠過,并未停留,兩人沖鋒的勢頭戛然而止,脖頸上同時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呲——!”
    細微的、如同漏氣般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是更加細碎的血霧,從那兩道細微的傷口中猛烈地噴射出來,在空中形成兩團短暫而凄艷的紅霧。
    割鹿刀,作為一把敢以“割鹿”為名的寶刀,其鋒芒與不凡,遠超尋常人的想象。刀過無痕,卻已斷人生機。
    后面跟進來的另一名打手,眼睜睜看著兩個同伴瞬間斃命,死狀詭異,嚇得魂飛魄散。他“哐當”一聲把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噗通”跪倒,磕頭如搗蒜,聲音帶著哭腔:“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我也不想干這個的,實在是家里有老母要養,沒……沒得選啊……”
    肖塵根本沒興趣聽他的苦衷,腳步未停,手腕一送,割鹿刀如同毒蛇出洞,精準地刺穿了他的胸口。
    “做任何事都有苦衷。”肖塵拔出刀,看著對方驚愕不甘倒下的身體,語氣冰冷,“但別說自己沒得選。活不起,可以去死。而不是跑來這里,給人販子當打手!”
    他不想在這里批判任何人,也沒心情跟這些人販子及其走狗辯論是非對錯。
    他只是純粹地、極端地厭惡人販子,更不能容忍這樣一個市場,存在于他眼前。
    這邊的變故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間打破了市場的壓抑平靜。
    柵欄內,那些被捆綁著、待價而沽的奴隸中,有幾個眼神原本麻木的人,此刻驟然爆發出求生的光芒,開始奮力掙扎!
    而更多的奴隸和市場上的其他“主顧”則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尖叫聲、哭喊聲、桌椅碰撞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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