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與秩序,在這座富庶的江城,已然名存實亡。
連看守城門的兵丁都不見了!肖塵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盧三鹿和他那群烏合之眾或許成不了氣候,但他們掀起的這場混亂,卻正在無情地吞噬著無數普通人的生活與希望。
“亂象已成……”肖塵低聲自語,眼中寒光凜冽。他原本或許只想擒賊擒王,快速解決首惡。
但現在看來,倒不如將這些趁機作亂的牛鬼蛇神一并清掃干凈。
他看了一眼身旁因目睹家鄉慘狀而渾身顫抖、淚流不止的柳語,又看了看那兩名緊握刀柄、眼含怒火的家將,沉聲道:“多想無用!先把那些賊子找出來!”
如今的形勢,最關鍵之處無疑在于軍營。那姓盧的只要沒蠢到家,必定會想方設法將兵權牢牢攥在手中。
在柳詩的引路下,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城東。臨江城承平日久,軍營便設在城內,并無遠郊的獨立營壘,這倒省了肖塵一番周折。
軍營大門處,竟只有兩個老兵心不在焉地把守,還頻頻伸頭向營內張望,顯然里面的情況極不尋常。營內氣氛劍拔弩張,遠遠便能感受到。
柳詩畢竟是女子,守門兵士未必認得。她身后一名白衣家將當即沖那老兵喝道:“快開營門!有緊急軍情!”
那老兵認得這家將,臉色一變,不敢怠慢,連忙與同伴挪開了攔路的拒馬。
肖塵一行人縱馬直入軍營!
校場之上,兩撥人馬正緊張對峙。一方是身著制式鎧甲、面露憤懣與猶疑的軍營將官;另一方則魚龍混雜,有穿著不合身軍裝的,有江湖打扮的,甚至還有幾個文官模樣的人。
為首一人,書生打扮,面容帶著幾分刻薄與虛浮,手中高舉一塊黃銅令牌,正厲聲呵斥:“總兵令符在此!!爾等敢抗命不成?!”
——不用問,這便是那弒岳屠家、竊取兵符的盧三鹿了!
他對面的一名絡腮胡將領毫不退縮,聲如洪鐘:“若是柳總兵親持令牌至此,我等自當奉命唯謹!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對我等發號施令?!”
“奶奶的!”盧三鹿身后一個膀大腰圓、面目丑陋的兇悍和尚忍不住了,擼起袖子罵道:“跟這廝廢什么話!不聽令,宰了便是!”
“住手!”柳詩見狀,縱馬上前,飛身下馬,怒視盧三鹿。
盧三鹿見到她,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狠毒,立刻向身旁一個眼神陰鷙的漢子使了個眼色。
那漢子心領神會,二話不說,抬手便是數道寒星射向柳詩!竟是飛鏢!
“賊子敢爾?!”一直緊盯著對方動向的絡腮胡將領早已防備,一聲暴喝,手中長劍如電刺出,“鐺鐺”幾聲,精準地將飛鏢磕飛。“保護大小姐!”
他身后幾名手持厚重盾牌的士兵立刻上前,迅速在柳詩身前結成一道盾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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