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心中暗罵,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討厭的就是這種又蠢又壞的家伙。
在那些民不聊生的邊陲之地,有人揭竿而起或許還能理解,可在這富庶的臨江府,水路樞紐,天下糧倉之一,搞這種事不是找死嗎?
也只有在這種承平日久、武備可能松弛的地方,才會出現“認令不認人”的荒唐局面。
這盧三鹿,估計就是個被野心沖昏頭腦的草包,再加上一群妄圖從龍之功、實則不明大勢的江湖野心家。
他們是不是天真地以為,只要控制了臨江府,就能揮師北上,直取京城,坐上那把龍椅?真是無知者無畏!
“真他娘的麻煩!”肖塵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他雖然厭煩,但腦子卻異常清醒,“雖然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可這青州……尤其是臨江府,絕不能亂!這里可是關系到賦稅和糧食的緊要之地!”
若是在這個地方起了兵災,哪怕只是小規模的動蕩,耽誤了春耕秋收,影響了漕運商路,那后果都不堪設想。
京城里那些皇子王爺們正斗得你死我活,居然能讓這種腹心之地出現如此大的紕漏,簡直是一群廢物!
看來,這件事,是不得不管了。他想帶著沈婉清看遍這人間煙火,山河壯麗,卻絕不包括易子而食、餓殍遍野的慘狀。有些底線,他必須守住。
柳語見他神色變幻,知道說動了他,連忙補充道:“那盧三鹿賊子害了我全家之后,利用令符,已經在軍營里安插了他的親信,試圖掌控軍隊……”
“他還有親信?”肖塵嗤笑。
“就是……就是那些跟著他作亂的江湖匪類!他們換上軍裝,冒充軍官!”
肖塵已經不想再評價什么了。這根本就是一個漏洞百出的草臺班子,用極其卑劣的手段,侵占了另一個可能同樣不算高明的草臺班子(指柳家對軍隊的掌控力或許也有限)。但偏偏就是這種拙劣的把戲,一旦運作起來,卻可能釀成巨大的災難。
他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滂沱的大雨,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柳語,最后目光掃過身邊三個女子,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行了,別跪著了。”肖塵對柳語說道,語氣依舊不算溫和,但少了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這事,我碰上了,算我倒霉。詳細說說,那個盧三鹿,還有他身邊那些‘江湖好漢’,都是些什么貨色?臨江府如今具體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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