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瞥了跪在地上的岳松一眼,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狗兒子沒教養,就要用鏈子拴好了。他再敢沖我吠一聲,我不介意連你們的狗窩一起拆了。”
岳松磕頭如搗蒜:“是是是!侯爺教訓的是!小老兒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肖塵的目光卻轉向了牛守仁。
“他剛才,好像用手指著我了。”肖塵的聲音依舊平淡,“把那只爪子留下。然后,滾。”
“這……這……”岳松渾身一顫,臉上血色盡褪,露出極度掙扎和恐懼的神色。留下兒子一只手?那這一身功夫也就廢了!
然而,在逍遙侯那淡漠卻不容置疑的目光注視下,在可能帶來的滅頂之災面前,那點父子親情和門派未來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牛大宛臉上肌肉劇烈抽搐,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和狠戾,然后在兒子驚恐萬狀的目光中,猛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爹!不要!!”牛守仁發出凄厲的慘叫。
劍光一閃!
“啊——!”一聲更加凄厲的慘叫劃破長空。
一只血淋淋的右手,掉落在了塵埃之中。
岳松看也不敢看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兒子,再次朝著肖塵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個頭,聲音嘶啞:“多謝侯爺……開恩!”
說完,他像是瞬間蒼老了二十歲,踉蹌著起身,招呼同樣嚇傻了的弟子,抬起昏死過去的牛守仁和那只斷手,如同喪家之犬般,在無數道復雜的目光注視下,狼狽不堪地迅速逃離了白家莊園。
連那岳銀鈴也面色慘白地跟了上去,自始至終,未再看費陽一眼。
會場依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雷霆手段所震懾。
肖塵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將目光投向擂臺。費陽依舊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肩頭的鮮血染紅了青衫,眼神空洞,仿佛整個世界都已崩塌。
肖塵輕輕嘆了口氣,對白云瑞道:“白莊主,找個大夫,好好給他治傷……”
白云瑞連忙躬身:“那是自然!”
肖塵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這場“歸劍大會”,以這樣一種誰也沒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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