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面不改色:“幾個月前確實釣到過一條!”
兩條船擦肩而過,各自順著水流緩緩遠離,那男子的笑聲還隱約傳來。
待那畫舫遠了些,沈明月才放下玉簫,對依舊好奇打量著那艘大船的沈婉清介紹道:“婉清你看,那個應該就是一艘畫舫了。”
沈婉清望著那雕梁畫棟、紗幔輕揚的華麗船只,作為一個見慣了北方厚重建筑的女子,眼中充滿了新奇:“原來畫舫是這樣的,很漂亮啊。”
“撲通!”
一聲明顯的重物落水聲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湖面的寧靜與方才的閑適氣氛。
“是有人落水了嗎?”沈婉清心善,立刻循聲望去,語氣帶著關切。
“要救嗎?”月兒也趕緊把浸在湖水里的腳丫收了回來,緊張地問道。
肖塵有些驚奇地看向月兒:“你會水?”他記得這丫頭也是在北方長大的。
“不會!”月兒回答得理直氣壯,仿佛不會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肖塵無奈,正想動作,眼角余光卻瞥見一道細微的水紋,正快速而隱蔽地朝著他們的小舟方向而來。
他心中了然,抬手阻止了伸出頭去的月兒,低聲囑咐道:“月兒,把你那根木棍舉起來。等會兒這個‘水鬼’露頭,你看清楚了,要是個漂亮姑娘,就讓她拉著棍子上來。要是個丑男人……”他頓了頓,“就照他腦門上來一下。”
沈明月聞,捂著嘴輕笑,促狹地問道:“那……要是個英俊的男人呢?”
肖塵想也沒想,斬釘截鐵地說:“那就把棍子遞給我。外面的男人可不要臉了,為了接近你們這樣的美人,什么苦肉計、英雄救美的招數都想得出來,不得不防!”
沈婉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胡說八道。
說話間,一只手掌猛地從船邊的湖水中伸了出來,精準地抓住了烏篷小舟的船板。那手掌不大,手指纖細,膚色白皙,顯然屬于一個女子。
月兒牢記肖塵的“指示”,見是只女子的手,連忙上前幫忙,用力將那水中人拉了上來。果然是一個年紀與月兒相仿的少女,渾身濕透,烏黑的長發緊貼著臉頰和脖頸,水珠不斷滾落。
這少女上船之后,竟絲毫不在意渾身濕透的衣裳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青澀卻已顯婀娜的曲線,也顧不上整理狼狽的儀容。
她站穩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著肖塵抱拳,行了一個干凈利落的江湖禮節,聲音帶著水汽的清冷,卻異常清晰:“多謝逍遙侯出手相助。”
“唉?”這下輪到肖塵好奇了,他仔細打量這少女的面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你認得我?”
聽過他“逍遙侯”名號的人或許很多,但能一眼就認出他本人,最少也應該有過接觸或看過精準的畫像,可他對此女完全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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