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熟悉路徑的向導,大軍也走了整整三天。
當遠方地平線上終于出現那座帶有明顯城墻輪廓的“城池”時,肖塵才暗自松了口氣。
連續不斷的行軍,放眼望去盡是單調的草場或荒蕪的戈壁,這種天地之廣漠帶來的渺小感和無力感,甚至比面對千軍萬馬更讓他感到壓抑。
在這片茫茫天地間,個人的勇武確實如同塵埃。
眼前的金拱部落,與他之前見過的瑞幸、肯德部落截然不同。
它真的修筑有土石城墻,設有厚重的包鐵木門,城墻上甚至能看到巡哨的人影。
從山坡上望下去,城內并非全是氈房,還混雜著不少泥土壘砌的固定房屋,顯示出這個部落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告別了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習俗,擁有了更穩固的根基和更強大的生產力。
聯軍在距離金拱王庭十里外的一處背風坡地停下,休整了半日,讓人馬恢復體力,養足精神。
之后,按照事先商定的步驟,其其格派出一名心腹部將,率領百余瑞幸部落騎兵作為前鋒,前往金拱城下叫陣挑戰。
這個安排,也是另外三個部落頭領隱晦提出的要求——他們需要親眼看看,瑞幸部落和那個傳說中的“金甲殺神”究竟有沒有正面撼動金拱部落的實力。
長途跋涉來到此地,總不能只聽吹噓,至少要露一手真本事看看。否則,別人憑什么把部落的命運和勇士的性命押上來?
說得更直白些,如果這第一戰就慘敗而歸,那三個部落會毫不猶豫地調轉槍頭,先將“狂妄自大”且實力受損的瑞幸部落瓜分殆盡,再去向金拱王表功請賞。
肖塵明白其中的兇險,他親自率領“威武軍”緊隨在前鋒之后,隨時準備在對方大軍出動時,進行雷霆般的破陣沖擊。
城頭上的金拱守軍顯然沒想到居然有人敢來攻擊王庭!
長久的作威作福和無人敢犯,讓他們幾乎失去了警惕。
城門并未緊閉,反而在聽到叫罵聲后,轟隆隆地打開,一隊約千人的騎兵松松散散地沖了出來,似乎覺得出來驅趕一下就能解決問題。
為首的一員蠻將,倒是生得異常雄壯,虎背熊腰,滿臉虬髯,手持一柄厚重的厚背砍刀。
他縱馬出陣,來到兩軍陣前,用蠻語嘰里呱啦地大聲吼叫著,語氣充滿了不屑和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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