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良師益友的限制
對羊耽而,當下僅有一個目標,那便是“修身”。
不然能力不足,就算強行出仕,那也很容易露臉變成了露屁股,成了另一個邢道榮。
而在臨別之際,羊耽也順口夸獎了一句蓓蕾。
在這一方面極懂的曹操,心照不宣地露了一抹笑容,在離開后就直接遣人送來了蓓蕾的券書。
羊耽翻看了一下券書,其中便詳細記載了蓓蕾的出身。
與羊耽之前的猜想大體相符,蓓蕾的父親本就出身寒門,曾任議郎一職,后因上書斥責閹黨亂政,繼而被十常侍尋了個借口就給料理了。
由于名聲的原因,蔡邕好歹還能落得個流放的下場,那議郎卻被直接斬首,兩個女兒都充為官奴。
‘黨爭,迫害……’
羊耽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也明白這種事在如今的朝堂并不罕見,且隨著宦官與外戚之間的斗爭加劇,只會更為嚴重激烈。
這讓羊耽放下了手中的券書后,不禁擔心起自己的父親羊續。
隨著十常侍與外戚之間的爭斗加劇,如羊續這般清廉剛正的好官,反倒在兩方眼中都會顯得礙眼。
黨爭!
黨爭!
這種時候,論的往往不是能力品性,論的實則是立場與忠誠。
羊續一心為公,在兩方眼中無疑都是不忠誠,都是隨時可能成為打擊己方的政治力量。
此前羊耽就判斷羊續這南陽太守當不長久,隨時可能會被明升暗降,調入朝堂之中擔任一個清貴的官職。
如今在進一步了解到朝堂之中的混亂,羊耽不免心憂羊續真被調入洛陽。
以羊續的性格,怕是極其容易就出事。
畢竟,就如盧植、皇甫嵩等當世大儒名將,也難以在黨爭中獨善其身,更別說羊續了。
只可惜在羊耽前世中的記憶中,關于羊續的了解相當有限,只記得這位“懸魚太守”是位清官,還是一位頗為擅長軍事與治政的清官。
記載本就不多的羊續,在歷史中的具體下場,羊耽已經記不得了。
這使得有些心憂的羊耽,甚至有些想寫一封書信送去南陽,但終究按捺住了這個沖動。
原因無他,那便是羊耽不僅在士林中還是個無名之輩,就是在家中長輩眼中,怕也還是個不能獨當一面的孩子。
縱使羊耽送去的書信內容再如何鞭辟入里,羊續大概率只會認為是孩童戲。
‘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名聲……’
‘不管是為了日后的出仕,還是為了當下的泰山羊氏,名聲都是必不可少的。’
‘父親或許不會重視家中孺子戲,但絕不會忽視一位族內名士的聲音。’
羊耽默默地想著,壓下了心中的浮躁焦慮,又靜心地看了一會書,便早早歇息去了。
待到翌日清晨。
羊耽換上了此前曹操派人送來的衣袍鞋襪,準備前去參與陽翟雅集。
與此前羊耽平時所穿的普通士子袍不同,曹操贈的衣袍,卻是上好的朱紅菱紋羅絲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