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天歷25年,大爻南部地區。
隨著初春的第一場雨下來后,即是驚蟄。只是今年的有些不一樣。
大爻在南邊的用兵結束了,已經沒有兵災禍事。南方邊陲的百姓們準備好好的歇一歇,但是在這一天詫異天為什么亮的這么晚的百姓,在走出茅草屋后,全都傻了。
先是清晨帶著腥氣的濃霧彌漫,隨后濃霧中仿佛是滋生了蚊蠅飛蟲,好不容易熬到晌午,大量飛蟲在田野間飛舞,遮蔽了太陽。在蟲云中,不斷有蠅蟲掉落,但掉落之后沒有立即死亡,蒼蠅煽動翅膀在地上嗡嗡的打擺子,想要飛起,但是由于是背對著地面,翅膀不斷對著地面煽動,倒立在地上轉來轉去。
沒等百姓們擔憂蟲子會不會損害莊稼收成,一場疫病突然出現在蟲霧掠過的地方。在鄉間,一家家農戶在下田歸來后出現了打擺子的情況。一時間南方多個郡縣的鄉間,到處都是求醫問藥,跳儺請神。
鄉野之間寧和氣息被破壞,直接反饋到各府的司天丞“爻”卦中。
朝廷的詔令下達后,法家下屬的鎮魔司出動,同時與朝廷合作的宗門開始對門下在紅塵歷練的弟子發布命令。這其中就包括剛從青華宗下山的武恒羽。
…仙俠畫風分割線…
由于出身名門正派,武恒羽很容易就和其他正派弟子混在一起,根據這些修仙門派在江湖中的外門弟子的情報,武恒羽和一眾宗門弟子,終于在晚春,找到了擴散疫病的源頭。這是一個胖乎乎的,全身膿包的魔頭。
這個魔頭躲藏在了一個村莊中,這個村莊的人都被其變成蓄養五毒的容器。
隨著該魔頭,敲響了銹跡斑斑難辨原先制式的破鑼鼓,村莊內的所有土房子中一只只小狗大小的壁虎爬出來,井口中,則是如同蛇一樣的蜈蚣鉆出,蝎子破土而出,而村口大樹上的樹杈則是活了過來,變成了毒蛇。
而村莊中居民們呢,他們嘴巴張得不可思議大,舌頭上卻是一只蟾蜍,如同魚虱替代魚舌頭那種。
此獠甩出了破布一樣的東西,姑且叫做“幡”,隨著這幡甩動,這些和毒物共存的怪物們則是先列起了隊,然后再發起攻擊。而正道修士對此發出的劍芒,戳中了他們后,雖然是膿液飛濺,但傷口卻能快速愈合。
仙宗弟子們甩出幾十張火符的殺傷,也只是暫時壓制了那些蟾蜍人。火符燒過之后,蟾蜍人的皮膚上迅速出現更多燎泡,燎泡不正常地滲出了更多膿液,長的更大,其人變得更像癩蛤蟆了。
最終在多個宗門共計五十四位三代弟子合力下,被污損了十幾件靈器,才通力斬殺這個妖魔。
而這個妖魔倒在了惡臭水潭中融化前,則是用漏風的聲音嘶啞自語:“我軍敗了?不,沒敗了。金斗,金斗里,我要回去。”
在降妖除魔時,做出最后一擊的武恒羽收回了星漢槍,不知怎么了,他感覺到這個妖魔伏誅前盯著自己,
好像對自己要說什么。
…入紅塵的分割線…
除去妖魔后,武恒羽乘坐烏騅,一路馭雷而行來到武家軍駐扎的天翅城。在城中,武撼巒的插翅虎最先感覺到了威脅,弓著腰看著武恒羽的來向。這反應就和家貓察覺到自家來了野貓的架勢一樣。
武恒羽收起了自己烏騅,御風降落在庭院中。
“父親,孩兒學道歸來。”武恒羽叩拜在了武撼巒的面前。而拿著兵書的武撼巒凝視著自己這個兒子后,克制住眼中見兒的激動,而是板著臉說道:“回來了?學有所成了?”
武恒羽:“孩兒學成了。”但看著父親的面色似乎比以往更憔悴了許多。原本想要炫耀的語氣到了末尾則是斷了。
武撼巒冷哼一聲。知子莫若父,他這個兒子自小就喜歡斗強,自己教他練劍,他學了幾日后就不學了,要學萬人敵,結果自己更高興教他兵法,結果略知其意,又輟之。
武撼巒對恒羽的評價是:空有悟性,缺乏恒心,故——給其取字為恒源,送到山上。
數年前,在近枝中只有武飛和武恒羽兩個后輩的情況下,武撼巒最終選擇武飛進行培養,是因為看中了武飛對待“兵”的慎,而武恒羽的性格躁動,相對而更加不堪造就。于是乎,他選擇把武飛這個“瓜”給強扭到了兵家傳承上。
培養武飛這兒是頗為順利,按照南邊雍雞關傳來情況,是足以勝任家族未來“兵主”的位置。
于是乎呢,武撼巒在知道自己兒子歸來后,也產生了想法,說不準自己兒子這邊毛病也是能改一改的呢。
故,眼下武撼巒在見到武恒羽下山后,也用上了嚴苛的態度。
武撼巒在聽到武恒羽這次歸來是徹底從宗門脫離,幫助家族應付天下即將而來的大劫,準備為家族“效力”的打算后,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應到武恒羽雄渾的內氣后,微微一頓,這個老父親原本“挑剔”目光變緩和。
武撼巒:“既然回來了,那么就跟在帳中吧,不過!莫想要獨立領軍,你不是這塊料,多聽多學。”
武恒羽點頭應許,但是眼中充滿著躍躍欲試的斗志。
武撼巒瞅了自己兒子一眼,沒來由有些疑慮:“自己這個兒子向來要強,在得知兵主傳承后,以及見到武飛時不會好勝爭強吧?”——他倒不擔心這兩兄弟鬩墻,而是懷疑武飛會不會趁這機會“退位讓賢”撒手不干了。
猛將必起于卒伍,宰相必發于州郡,武撼巒通過點滴的提攜,一點點給武飛加碼,好不容易調教出來,可別被自己這逆子給一棒子打偏了。
…武飛這邊,已經如同印度電工,開始面對一團亂線路中的各種麻煩…
雍雞關中,曾經夜夜笙簫的花仙樓傳來一陣驚恐呼喊,里面客人高呼怪物,然后連忙逃竄。
半炷香后,巡查士兵封鎖了這里,同時帶著武飛也來到事發地點。此時一棟木樓已經被從內部撐破,二樓三樓破敗的門中,顯現出了水缸粗細的蛇鱗巨尾。很顯然其中出現了一個巨獸。
正當雍雞關巡兵猶豫著是不是要一陣火油直接燒了這個樓的時候,武飛抬起手,命令士兵們后撤。
因為,樓內“嘶嘶”的蛇鳴嗓音,武飛恰好聽得懂,那意思是:不要殺我。要不是和這個聲音的主人待過一段時間,武飛還真聽不出她這方濃厚的求饒。
在士兵撤離到外圍后,武飛走進了這個殘破小樓中,樓房中充斥著一種“濃厚熏香”,聞到一口就感覺到上頭,有一些紙醉金迷的味道,隨后看到樓房中一些不可喻的道具,武飛反應這特么是助興的玩意。
而將視角停在廳堂上,曾經嬌俏人形的的小青,現在變成了上半-->>身是一丈長的半人身體,比八尺夫人還大的版本,皮膚青白,肚臍下方則是鱗片,而下半身則是水缸粗,足足五丈長的蛇尾,已經是個怪獸級別,而其蛇尾巴不是正常末梢,而是有四個蛇頭。
武飛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變異失控”,她是走邪道的路線汲取了未知的力量,加載在自己精氣神上。
對于大爻內各家正宗來說,增強“精氣神”本源之法是不二法門,而眼前的劇烈變異,是為了追求“不二法門”用了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