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進他在甘水胡同的小院,就見兩大兩小四個人正坐在炕上剝花生。
這場景似曾相識。
“奶,我爺呢?”
老太太抬頭看到是自己乖孫下班回來了,她咧著嘴笑道:“你爺出去買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
平日里老爺子喜歡出去溜達,要問老頭去哪了,別問,問就是去找別的老頭下棋去了,也不知道那群老頭為啥這么抗凍,大冬天的也喜歡聚堆一起玩。
不過這會兒都到下班的點了,老爺子應該早就回來了。
聽到自己爺爺去買東西了,張物石才放下了心,這大冷天的,天黑的也早,要是老爺子還在外面溜達著玩,他得趕緊去找人。
老小孩老小孩,別玩開心了摸黑回家,再給凍感冒了。
“奶,這會兒天黑了,你們就別剝花生了,糟蹋眼。”
老太太也聽勸,放下手里的活計說道:“行,那咱們歇歇,一會兒就做飯。”
張物石看了一眼炕上放著的小筐子,他伸手從里面抓了一把剝好的花生米,開始嚼嚼嚼。
這花生米還挺香的。
不管放在哪個年月,這玩意都是好東西,水煮、油炸、生吃、帶殼烘熟,各種做法做出來,它都很好吃。
要問他們家在四九城里待著,這炕上的花生是哪兒來的?
當然是張物石下鄉放電影的時候,去老鄉家花錢收的。
他是趕在政策沒頒布下來之前,趁今年秋收的時候,去鄉下提前收了一些,等以后啊,你想買他想賣,那都不方便。
得用一個詞替代買賣,問就是調劑。
吃完手中的花生米,張物石拿起放在一旁的剝花生殼的工具把玩起來,這年頭沒專門剝殼的機器,剝花生殼需要人工慢慢來,有了這傳統“∧”形工具,能方便很多。
不過,這年月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大冬天的外面也冷,沒電視電腦手機啥的當消遣,有這么個活計能消磨時間,也是挺不錯。
張物石放下手里的“∧”工具,對在廚房忙活的老太太喊到:“奶,晚上炸花生米吃唄。”
老太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就你饞!”
“你可別這么說,我是看麥子和花兒饞了,我才想起吃炸花生的。”
妹妹張物花不依了,她拉著秦淮茹的胳膊皺著鼻子說道:“我才不饞呢。”
張物石指了指妹妹的嘴角,好笑道:“你說這話的時候,最好能把嘴角擦一擦,你看你,大饞丫頭。”
妹妹聽到這話,抹了一把嘴角,見是吃花生米遺留的作案痕跡,她直接臉紅了。
見自己哥哥還在對自己笑,她紅著臉一個飛撲,就要找自己二哥算賬。
張物石抬手接住自己妹妹,在炕前轉了一個圈,用巧勁重新給她扔回炕上。
得虧現在是冬天,炕上鋪著炕席子、毯子和被褥子,一層一層壘起來,炕上軟乎乎的。
張物花在炕上打了兩個滾,除了暈乎乎的,硬是沒受一點傷。
妹妹暈乎了幾秒鐘,恢復正常后,她還想再來一個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