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很快,門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啊?”
“黑哥,是我!我帶朋友來了。”
吱~
門從里面打開,露出一條能進一個人的縫。
院子里面的男人說了一句:“進來吧。”
說完便讓出了位置。
聞,倆人前后腳的鉆了進去。
這位叫黑哥的男人見倆人進了院子,便在后面鎖上房門。
“走吧,里面都開始了。”
賈東旭在旁邊拉了拉張物石,就跟著黑哥往里走。
張物石抬頭看了看,這是一座一進小院,北面正房,東西各有一個廂房,南邊倒座房。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小院兒廚房柴房啥都不缺,正房廂房倒座房樣樣俱全,這么一座小院一家幾口人住著也舒服,私密性也很好。
一邊往里走,他一邊打量著這座小院。
三人來到一間屋子前,黑哥掀開厚門簾子打開門帶人走了進去。
門簾是個好東西,冬天門和窗戶掛一層厚簾子,屋里溫度能高許多。
等今年冬天,他也給家里安排上。
此時屋里煙霧繚繞,已經來了不少人。
七八個人湊在一張桌子前,正玩著一項古老的游戲:骰子。
賈東旭見已經開始了,拉著他就湊了上去。
嘩嘩啦啦!嘭!
“下注下注,買定離手!”
一圈人揮舞著鈔票往桌子上壓,就像手里的錢不是錢似的。
賈東旭站定,趕緊從兜里掏出錢就想往桌子上押。
旁邊的黑哥見狀,照著賈東旭后腦勺就來了一巴掌:“你特么沒錢還賬,還有錢賭是吧。”
賈東旭被拍了一巴掌也不惱,低頭哈腰對剛扇了他一巴掌的黑哥說道:“黑哥,昨天我是真沒錢,我這個錢是我今天跟我師父借的,就等著翻本呢。”
黑哥聞嗤了一聲,笑著說道:“行,留給你翻本!”
賈東旭瞅張物石站在桌子旁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鬧,拉了拉黑哥往后面走了走,低聲說道:“黑哥,刀哥跟我說我拉來一個人,就把我的債務免了,你看我今晚帶一個人過來了,那個欠賬…”
黑哥乜了他一眼,帶著他來到另一個房間。
打開門,就見里面一個平頭圓臉的漢子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
“刀哥,這小子今天帶著新人來了,他那個欠賬怎么辦?”
刀哥抿了一口酒,瞅了一眼賈東旭,笑了笑說道:“兄弟,你欠我多少錢來著?”
賈東旭低頭哈腰陪笑道:“不多不多,就二十來萬。”
這年月都是用第一版人民幣,面額大,二十來萬相當于第二版人民幣的二十來塊。
他不敢瞎報數啊,怕刀哥他們記賬,回頭數不對還要削他。
刀哥也沒拿賬本對賬,呵呵一笑說道:“行,二十來萬不多,你今天帶新人來了,那筆欠款就先不用還,先記著,等這個新人穩定著來玩,咱們再一筆勾銷!”
賈東旭聞,趕緊點頭哈腰的說著好話:“謝謝刀哥,謝謝刀哥,你放心刀哥,這個小子對咱們玩的這些玩意感興趣,肯定穩定的下來!”
二十來萬對賈東旭來說是真不少了,他現在還是學徒工,工資要拿回家給他老娘保管著,每個月也就那么點零花。
摳摳搜搜攢了這么點錢,這讓人拉著來玩,幾天的功夫錢都輸完了,跟朋友借了點還沒還呢,現在還欠這個賭場二十來萬,這都比他一個月工資都高了。
幸好刀哥仗義,看他實在還不起就給他提出一個建議:拉人頭。
只要拉一個人過來穩定的玩,這筆賬就銷了。
以后怎么著再說,先把眼前這關應付過去吧。
要是以后張物石賭急眼了,那他就管不著了,最好能讓他多輸點,看他天天日子過得舒坦,賈東旭心里就不舒坦。
刀哥捏起一粒花生米吃進嘴里,擺擺手說道:“玩去吧。”
見此,黑哥帶著賈東旭出了屋子。
“刀哥心善才給了你一個機會,你說這二十多萬你得上多少天的班才能賺回來?也就看你老實,才給你這個機會。”
回到人聲鼎沸煙霧繚繞的屋子,黑哥拍了拍賈東旭的肩膀,指了指人群說道:“玩去吧。”
賈東旭鉆回人群來到張物石旁邊,看他一副只看熱鬧的樣子,就開口問道:“張哥,咋不上去玩玩?”
張物石瞇著眼瞅了瞅賈東旭,裝作一副生瓜蛋子的模樣,笑著說道:“我就看個熱鬧,我也不會啊,啥規矩也不懂,那不純往里扔錢嘛!”
賈東旭眼睛一亮,笑著說道:“哈哈,學一學不就會了嘛,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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