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石頭坐下歇會兒,給我講講你是怎么弄到野豬的。”
錢牛從柜臺后面抽出一條馬扎,讓張物石趕緊坐下開講。
看著自己姑父這一臉好奇,等待聽故事的樣子,張物石也是哭笑不得。
自己這姑父是家里的獨子,從小家里就沒讓他接觸過什么危險的事兒。
再加上識字,讀過一些話本小說,對山鬼志異、上山打獵和下水捉魚的事情很感興趣。
張物石手里還拎著肉呢,沒著急坐下,嘆了一口氣說道:“姑父,我這還拎著肉呢,我先給提廚房里。”
錢牛聽到這里擺擺手,轉身從柜臺后面又抽出一個新竹簍子,放在柜臺上后說道:“不著急,肉先放這里面,一會你姑姑就回來了,到時候再拎進去就好。”
張物石只好先坐下,給姑父講晌午頭他怎么弄到的野豬。
他也是個愛吹的,把中午的事給講的驚心動魄。
聽的錢牛恨不得自己就在現場,跟那頭野豬大戰三百回合,險勝一招打敗野豬后,背著戰利品繞鎮三圈。
聊著聊著,倆人就聊到去年過年鎮上發生的趣事。
“去年過年鎮上殺豬,那老孫家的那頭豬是真的猛,知道自己要被宰了拼命掙扎。王屠夫的幾個小徒弟都是新手,沒按住那頭豬,那家伙滿鎮子跑的,王屠夫被笑話了一冬。”
錢牛想起了過年殺豬的趣事,便講給張物石聽。
倆人笑了一陣,錢牛感慨的說道:“王屠夫的徒弟和倆兒子都被招進了屠宰場,他那幾個新徒弟是新手,按不住一頭豬也不奇怪。”
這年頭沒啥娛樂活動,如果鎮上哪家要殺豬,半個鎮上都能聽見豬的慘叫。
那看熱鬧的人能圍的里一層外一層,飯可以不吃,熱鬧不能瞧不上。
“不過笑話歸笑話,能被招進屠宰場當工人,鎮上的人都羨慕壞了。他那幾個小徒弟被一頓罵,沒一個敢抬頭頂嘴的,不僅不敢頂嘴還得賠著笑。回家估計還得招一頓罵,他們家里人都想著讓他們學會手藝被招工呢。”
正說著話,姑姑張大琴和她婆婆倆人端著盆子回來了,盆子裝著剛剛洗干凈的衣服。
倆人一進店里,就看到坐在柜臺旁邊的張物石。
姑姑張大琴進門,快走兩步把盆子往柜臺上一放,好奇的對著張物石說道:“石頭你什么時候來的,有什么事嗎?”
“錢奶奶,姑。”
張物石打了招呼,指了指柜臺上竹簍里的豬肉,說到:“姑,我來有一會兒了,上午弄了頭野豬,來給你們送一塊豬肉。”
“哎呦,這么老大一塊肉啊。小石頭晚上別回去了,在奶奶這兒吃飯。”
走在后邊的錢老太太開心起來,他們家也不差這點肉,親家能想著他們家,這才是令她高興的事。
出去吹牛聊天也有面子。
“錢奶奶,我一會兒還得回去,家里還差點鹽,一會我在你們這兒拿一點,家里還要用呢。”
其實家里豬腿已經腌好了,張物石只是找了個推脫的借口,畢竟晚上不回去,家里人難免擔心。
這又不像后世,一個電話打回去,家里就知道晚上不回家。
再說了,多準備一些鹽也不會浪費,這玩意也壞不了。
老太太認同的點頭說道:“是得腌起來,不然放兩天得放壞了,這些日子天熱,別把肉給糟蹋了。”
錢牛接過話問了起來:“石頭,家里鹽還有多少?”
張物石想了想說道:“家里最近用鹽比較多,應該沒多少了。”
錢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那這樣,我去里屋搬半袋鹽,省得到時候不夠還得再跑一趟。”
說完就起身去庫房拿鹽。
“對了姑,我弟我妹呢,他倆好像不在家。”
姑姑張大琴笑了笑:“應該是你錢爺爺帶他倆出去玩了,不知道領誰家了。”
“那我一會兒就回去了,這趟估計看不到他倆了,等下次的吧,下次來估計得收完麥子之后了,家里今年種了一些西瓜,到時候趕集來鎮上賣,到時候我給他倆挑幾個好的。”
說著話,姑父錢牛從里屋走出來,手里提著小半袋鹽,估計能有二十來斤。
“石頭,這些夠不夠。”
“夠了姑父,家里本來就有一些,完全夠用。”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張物石拎著鹽,拿起哨棍就準備回去了。
“錢奶奶,我這就回去了。”
“行,石頭,路上慢點。”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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