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一個評委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其他的幾個評委也簡要地進行了點評,整體來講,這首詩中規中矩,算是一首過關的詩。
青衣姑娘眼睛亮了,趕緊給孔乙己續了杯茶:
“公子,您這詩寫得真好!”
孔乙己臉頰微紅,接過茶杯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姑娘的手,又趕緊縮了回去,惹得旁邊人低笑。
綠珠挽著林破竹的胳膊,往他耳邊湊得更近了些,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
“公子,孔乙己雖窮,卻比張老板有一些水平。
不過您別急,后面還有幾位厲害的,聽說城南的周公子,上個月就差一點奪魁呢。”
林破竹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目光掃過人群,沒看見柳文硯的身影,想來還在樓上雅間里愉悅身心,他隱約聽見鄰間的門內,急促的喘息聲。
這時,王媽媽又搖著團扇開口:“還有哪位爺要試試?咱們再等兩位,就請柳二公子也來露一手。”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穿月白長衫的公子站了起來,手里把玩著塊玉佩,慢悠悠走到桌前——正是綠珠說的周公子。
他身后的粉衣姑娘立刻上前,幫他鋪好宣紙,研了研墨:“公子,您上個月練的那首,已經很出彩,今日定能再續佳作。”
周公子笑了笑,提筆蘸墨,手腕輕轉,墨字在宣紙上鋪開。
他放下筆,輕咳一聲:
“且看翠樓藏春色,
玉指輕撥弦上聲。
勸君莫負良辰景,
共飲清樽到月明。”
這詩剛念完,就有不少人點頭。
“周公子這詩,比孔乙己寫得還好!”
“‘玉指輕撥弦上聲’,這不是寫李大家的琴嗎?有心了!”
粉衣姑娘笑得眉眼彎彎,伸手幫他理了理衣領:“公子,我說您準行吧?”
隔壁桌的孔乙己臉色鐵青,他知道敗了,今晚沒有機會,一親芳澤,還得管中探花。
“上品!”
“佳作!”
“屌!”
幾個評委,對周公子的詩大家贊賞,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周圍姑娘們的目光也是異彩連連。
周公子剛要說話,就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柳文硯正順著樓梯往下走。
青衫已整理得齊整,只是耳尖還有些泛紅,《浩然經》被卷成了筒,攥在手里。
“喲,柳二公子來了!”
王媽媽立刻笑著迎上去,“您可算下來了,大伙兒都等著您露一手呢。”
柳文硯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桌上的詩,落在周公子那首上時,眉峰微挑,腳步沒停,徑直走到桌旁。
陪他的紅衣姑娘趕緊上前,幫他磨墨:“公子,您可得好好寫,別讓周公子搶了先。”
柳文硯沒說話,指尖在硯臺上輕輕點了點,目光落在宣紙上,不知在琢磨什么。
大堂里的客人都安靜下來,連剛才說笑的姑娘們也放低了聲音——誰都知道,柳文硯的文采,在火巖城的年輕一輩里,算是拔尖的,去年若不是臨時卡了殼,魁首本該是他的。
周公子的真正對手來了。
周公子的眼中也滿是敵意。
綠珠悄悄攥緊了林破竹的手,小聲道:
“公子,柳二公子要寫了,您可得仔細聽著,他的詩,可比前面幾位厲害多了。”
林破竹拍了拍她的手背,沒說話。
只是,柳文硯的手指帶著些微的顫抖,想來,是和樓上姑娘“愉悅身心”的后遺癥。
林破竹也想見識一下,柳寒煙的二哥究竟是什么水平?
柳文硯拿起了筆,筆尖懸在宣紙上方,遲遲沒落下。
王媽媽也不催,只是搖著團扇等,大堂里靜得只剩下窗外的絲竹聲,和硯臺里偶爾傳來的研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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