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癢”見無邪狀態不對,連忙退回幾步,抓住他的胳膊搖晃:“天、天真!你、你怎么了?醒醒!都、都是假的!”
然而,無邪深陷在自己的恐懼幻境中,對“老癢”的呼喊充耳不聞。他猛地甩開“老癢”的手,身體因為失去平衡而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崖邊的巖石上,才讓他稍微清醒了一瞬。但也僅僅是那一瞬,更大的恐懼又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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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過不去……我會掉下去的……”他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鏡外,黑瞎子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微微皺眉:“這小子,心神失守了。再這么下去,不用掉下去,自己就能把自己嚇死在這懸崖邊上。”
他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張起靈,想起海底墓、魯王宮,這家伙多少次在類似甚至更兇險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擋在這位“天真”前面。如今這般眼睜睜看著,不知啞巴張心里是何滋味。
張起靈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深邃的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像是某種被印證了的預感和一絲難以喻的落寞,最終都歸于一片沉寂的冰冷。
他移開了視線,不再看鏡中無邪那狼狽掙扎的模樣,仿佛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老癢”似乎也有些急了,他不能讓自己好不容易引來的“鑰匙”折在這里。他湊到無邪耳邊,用力掐了他的人中,大聲吼道:“無邪!想想你三叔!線、線索就在對面!你、你不想知道了是嗎?!”
“三叔……”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在無邪混亂的腦海中炸響。他渙散的眼神猛地凝聚了一瞬,求生的本能和對真相的渴望,暫時壓倒了那無邊的恐懼。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憑借著一股蠻橫的意志力,強迫自己不再去看那“恐怖”的景象,目光死死鎖定在對岸“老癢”那張焦急的臉上,然后用盡全身力氣,手腳并用地向前爬去。
他不再試圖站立行走,而是像一只受驚的動物,匍匐在那搖搖欲墜的索道上,一點點地向對岸挪動。動作笨拙、狼狽,充滿了絕望般的掙扎。
索道在他身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劇烈地晃動著。每一次晃動,都讓鏡外觀者的心隨之提起。
黑瞎子看著無邪那副模樣,咂了咂嘴,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調侃的話。
沈野的指尖無意識地在袖中摩挲了一下,仿佛在克制著什么,但終究沒有任何動作。他的目光越過水鏡中那驚險萬分的場景,投向更遠處被濃霧籠罩的山巒,那里,青銅神樹正靜靜地等待著它的祭品。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無邪終于渾身癱軟地爬到了對岸。他一踏上堅實的土地,便直接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臉色慘白如紙,連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老癢”連忙上前將他扶起,臉上帶著后怕和慶幸:“沒、沒事了,天真,沒、沒事了!過來了就好!”
無邪靠在“老癢”身上,驚魂未定,連話都說不出來。
鏡外,書房內一片寂靜。
黑瞎子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打破了沉默:“得,第一關算是爬過來了。不過野子,經此一遭,咱小三爺這心里,怕是已經種下更深的陰影了。后面那神樹……嘿嘿。”他干笑兩聲,未盡之語,不而喻。
沈野抬手,輕輕拂過水鏡,鏡中景象微微模糊,聚焦在癱軟的無邪和那雙依舊空洞卻努力扮演著關切神色的“老癢”眼睛上。
“心魔已生,前路更艱。”他輕聲說道,如同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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