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白,你真是荒謬至極,我和慕容玨之間清清白白,只有兒時情誼,你憑什么這樣揣測我!”
顧鶴白嗤笑,眼神冰冷,“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兒時情誼,那他為何不把家傳玉佩給別人,偏偏給你?你又為何對他百般維護?孟嬈,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緊繃到極致,幾乎下一瞬就要徹底爆發之際。
書房門外傳來急促而驚慌的叩門聲,伴隨著冰巧帶著哭腔的呼喊,打破了室內的對抗。
“姑娘!姑娘不好了!小少爺……小少爺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念兒!
一聽念兒出事,孟嬈腦中轟的一聲,哪還有心思和顧鶴白在這爭辯。
她眼神一厲,不再與他廢話,用盡全身力氣,屈肘向后一頂,精準撞在顧鶴白肋下薄弱處,趁顧鶴白吃痛松懈的瞬間,甩開了他的鉗制。
孟嬈看也沒看他,轉身就沖向門口,身影瞬間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書房內,只剩下顧鶴白一人。
他僵立在原地,肋下被撞擊處隱隱作痛,手還保持著被甩開的姿勢。
前一刻她還為了慕容玨的玉佩與他針鋒相對,下一刻,就能為了那個孩子,將他棄下。
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比不過孩子,如今連那個蠢笨的小胖子,他都比不過。
一股難以喻的澀意和怒火交織在一起,在他胸腔內翻涌奔騰,幾乎要將他理智焚燒殆盡。
砰――
一聲沉悶駭人的巨響在書房內炸開。
顧鶴白一拳砸在身旁的書架上,厚重的實木書架發出沉悶的巨響,劇烈搖晃,上面的書籍簌簌落下,散落一地。
守在院外的侍衛和廊下的仆從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渾身一顫,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地縫里,無人敢靠近探查,更無人敢出聲詢問。
顧鶴白胸口劇烈起伏,眸色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夜空。
他死死攥著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很好。
在她心里,他永遠排在最末位。
甚至連號都排不上!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臉上恢復成一貫的冰冷,但那冰冷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不再看滿地狼藉,猛地一甩衣袖,轉身大步流星地朝書房外走去。
候在遠處廊下的仆人見他出來,一個個慌忙低下頭,恨不得將身子縮成一團,連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地讓開道路。
顧鶴白目不斜視,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駭人氣息,徑直穿過庭院,朝著府門方向走去。
那架勢,活活像是要去捉奸!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