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們怎么能這么胡說八道!”冰巧替自家姑娘委屈,“分明是王爺不讓咱們走,怎么倒成了咱們不知廉恥了?”
孟嬈神色平靜,手中翻閱著一本醫書,頭也未抬:“嚼舌根子的人何時少過?與她們計較,徒增煩惱,反而落人口實。”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邊緣,“重要的是如何離開,只是現在還不能急。”
她煩躁的正是這一點。
顧鶴白心思難測,她若表現得急于離去,反而可能激起他更強的控制欲。
必須尋個合適的時機,讓他覺得無趣了,或者讓他主動放手。
可這等待的過程,著實磨人。
她心下煩躁,手里的書也看不下眼,干脆丟到一旁。
顧鶴白這幾日就這樣晾著她,既沒有刁難,也沒有其他,讓孟嬈猜不透他接下想干什么。
落刀也不給人個痛快。
她吐出一口氣,“冰巧,去準備些熱水吧,我想沐浴。”
“是。”
熱水很快備好,氤氳的熱氣彌漫在凈室內。
孟嬈褪去衣衫,踏入寬大的浴桶,溫熱的水流包裹住微涼的肌膚。
她將頭靠在桶沿,閉上眼,感覺四肢百骸都被泡松快了不少。
室內水汽氤氳,只余水波輕晃的細微聲響,孟嬈舒服的骨頭都要軟了。
“嘎吱。”
似是有東西被踩碎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她放松的神經驟然崩緊。
有人?
想起府內越來越盛的風風語,孟嬈直覺不對。
她只覺得雞皮疙瘩爬滿了背,這可不是好預兆。
身體的本能快于思考,她小心翼翼的從水中起身,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這外頭是誰?
此處是王府內宅,她近日又不受待見,尋常奴婢都不會往這處走。
若是賊子……
是想壞她再無可壞的名聲?還是圖她這具身子?
思緒紛轉,孟嬈扯下簾上的中衣套在身上。
溫熱水珠順著光裸的脊背滾落,帶來一陣戰栗的寒意,緊緊貼在雪白的中衣上。
她只愈發覺得手癢,順手抄起桶邊攪水的木棍,緊緊握著。
窗外的黑影更大了些,人走近了。
孟嬈握著木棍的指尖都用力的泛白,雖然人還沒進來,但她總感覺對方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
粘稠的讓她喘不上來氣。
她屏息,就在人影靠的最近時,驟然抬窗、揮棒。
一氣呵成。
砰――
一聲悶響。
木棍結結實實地砸中了什么,緊接著,窗外傳來一聲壓抑的的悶哼。
顧鶴白正捂著被木棍結結實實敲中的肩膀,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鐵青。
若非他反應快側了下身,這棍子恐怕要直接砸在頭上。
下手真狠。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