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是把你腿打折了,放炕上養著,也不能讓你再冒這種險!”
說完,他才重新坐回車轅上,卻還是時不時回頭看陳銘一眼,生怕兒子再出點啥意外。
“對了,爸,三舅,我大哥咋樣了?”
陳銘忽然想起陳光,趕緊問道,眼神里滿是擔憂,“剛才光顧著跟熊瞎子斗了,沒顧上看大哥,他沒受傷吧?”
周雪峰笑著說:“你大哥沒事,就是被嚇著了,剛才已經跟著幾個村民先往村里走了,說等會兒要跟咱們一起去衛生所看你呢。”
陳銘松了口氣,咧嘴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真的,剛才要不是大哥拿著斷木砸了熊瞎子一下,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我還真不一定能那么順利地捅到熊瞎子的心臟。
別看大哥平時老實,關鍵時候還真不含糊!”
陳建國也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大哥這孩子,心善,是個好孩子。
以前在鄭家受了那么多苦,還能保持這份心性,不容易。
這才是咱老陳家的種,正兒八經的東北老爺們兒!”
“咱別去衛生所了,折騰這一趟干啥?”
陳銘擺了擺手,掙扎著想要從車廂里站起來,“我這身子骨我知道,沒啥大毛病,就是皮外傷,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咱們趕緊去找大哥,然后去鄭老屁家算賬,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們!”
陳建國一聽,臉色又沉了下來,堅決地說:“不行!必須去衛生所!
讓大夫好好給你檢查檢查,拍個片子,看看骨頭有沒有事,不然我不放心!
你別跟我犟,這事我說了算!”
他的眼神格外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陳銘知道,自己拗不過父親,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乖乖坐回車廂里。
周雪峰在一旁笑著說:“明兒,聽你爸的沒錯,去衛生所看看,咱們也都放心。
再說了,這事可不能讓你媽知道,要是讓你媽知道你跟熊瞎子拼命,還受了傷,她非得哭暈過去不可,到時候咱們倆都得挨罵!”
陳銘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便不再反駁。
驢車繼續往鎮上趕,雪地里的轍印越來越長,載著滿車廂的親情和擔憂,朝著溫暖的方向駛去。
到了村口,遠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雪地里,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舊棉襖,雙手揣在袖子里,不停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朝著遠方張望,正是陳光。
一看到驢車,他眼睛一亮,趕緊跑了過來,一把抓住車廂邊緣,探頭往里看,當看到陳銘安然無恙地坐在里面時,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大兄弟,謝謝你……
謝謝你救了我……”
陳光哽咽著說,雙手緊緊抓住陳銘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你說你咋這么拼命呢?
那熊瞎子多嚇人啊,你要是出點啥事,俺可咋整啊……”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這么為他拼命過,這份恩情,讓他心里既感動又愧疚。
周雪峰笑著拍了拍陳光的肩膀,說:“傻小子,這不是大兄弟,這是你親老弟,叫陳銘!
你還不知道吧?你是老陳家的孩子,這是你親爹陳建國,我是你三舅周雪峰!”
說著,他一把將陳光拽上驢車,讓他坐在陳銘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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