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紓立刻關切地問:“怎么了阿敘?是哪里不舒服嗎?”
沈青敘的目光投向不遠處那扇緊閉的書房門,緩緩搖了搖頭:“不是不舒服。只是……突然感知到了一種……從未感知到的東西。”
走在前面的特助聽到這句話,心里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忍不住暗自咋舌:我的天!難道真有什么心靈感應、血脈相連這回事?!
書房門口,特助沒有敲門,而是直接輕輕推開了房門。
他率先一步踏入:“總裁,姜小姐和沈先生到了。”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端坐在書桌后的沈尋州立刻抬起了頭,目光如電,越過前面的姜紓,精準地,牢牢地鎖定在了她身旁的沈青敘身上。
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沈青敘那雙黝黑明亮、深邃的眼眸上,然后再也移不開分毫。
書房內的顧聿深和蘇暖輕見到姜紓和沈青敘竟然也來拜見沈尋州,感到很意外。
顧聿深忍不住先開口:“你們怎么來了?”
姜紓聽他語氣不善,也是毫不客氣地回敬:“你管我們怎么來了?我們是來給沈老太太拜壽的,順道來拜見一下長輩,難道還需要經過你的批準嗎?”
蘇暖輕見狀,連忙柔聲開口,語氣聽起來像是好意提醒,卻隱隱帶著點別的意味:“紓紓,你別誤會。只是舅舅他性情比較淡漠,除了家人,平時很少與人閑聊應酬。你和沈先生簡單向舅舅問個好就行了,最好不要逗留太久,免得打擾舅舅清靜。”
姜紓簡直要被這“綠茶式”的關心氣笑了,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他們是家人,是主人,而她和阿敘最好趕緊走。
姜紓可不受這窩囊氣,當即反駁:“拜托你搞搞清楚狀況好不好?現在邀請我們過來的是沈叔叔,人家真正的主人還沒說什么呢,你倒先替人家下起逐客令了?管得是不是有點太寬了?”
顧聿深見姜紓又像從前那樣“針對”蘇暖輕,護妻心切,立刻出聲維護:“阿暖也是好心提醒,為你著想,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姜紓滿不在乎地一擺手,語氣嘲諷:“不用!我謝謝她的好意,但真用不著。畢竟我對于來自‘陌生人’的過度關心,一向都是敬謝不敏的。”
幾人你一我一語,誰也沒注意到,在他們拌嘴的這段時間里,書房里的另外兩個人,沈青敘與沈尋州,正隔著幾步的距離,沉默地互相對視著。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沒有語,卻仿佛有無形的波濤在涌動。
姜紓在口舌上占了上風,心情大好,得意地挽住了沈青敘的手臂,挑釁地看著他們。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沈尋州終于開口,卻是對著顧聿深說的:“聿深,帶你妻子先下去吧,招待一下外面的賓客。”
舅舅發話,顧聿深自然不敢違逆,只能應了一聲“是”,帶著楚楚可憐的蘇暖輕離開了書房。
經過姜紓身邊時,姜紓還故意沖他們揚了揚下巴,做了個小小的鬼臉。
待顧聿深夫婦離開后,沈尋州的目光轉向姜紓,語氣放緩了些,似乎帶著一種慈愛:“姜家丫頭,我有些話,想和你男朋友單獨談談,可以嗎?”
姜紓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沈青敘,眼中帶著詢問。
沈青敘也低頭看向她,臉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溫柔:“乖,先下去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來。”
姜紓雖然滿心疑惑,不明白這唱的是哪一出,但見沈青敘都這么說了,也只好點頭。
特助立刻機靈地上前,禮貌地引著姜紓出去,并輕輕關上了書房的木門,將一片安靜的空間留給了初次正式相見的兩人。
姜紓站在門外走廊上,看著緊閉的房門,腦子還有點懵。
不是……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他們兩人什么時候有的交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