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敘在一片昏沉和后腦的悶痛中幽幽轉醒。
意識回籠的瞬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遭到了襲擊,第一個念頭便是姜紓的安危!
他猛地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雙眼被一塊厚實的黑布蒙住,手腳也被堅韌的繩索牢牢捆縛,動彈不得,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驚怒交加之下,沈青敘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壓抑的戾氣響起:“藤伊!是你干的對不對?有什么手段沖我來!你敢動紓紓一根頭發,我讓你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咔噠”一聲輕響,被人從外面推開。
輕盈的腳步聲漸近,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沈青敘立刻屏息凝神,側耳傾聽――這腳步聲……是紓紓的!
他不會認錯。
幾乎是瞬間,他周身那股駭人的冰冷戾氣如同潮水般退去,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柔軟甚至帶著點委屈:“紓紓……是你來了嗎?”
姜紓走到床邊,看著被蒙住眼睛、綁住手腳,卻依然精準認出自己的沈青敘,心里有些驚訝,他對自己竟然熟悉到這種程度了嗎?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在床沿坐下,床墊微微下陷。
她伸出手指,指尖輕輕拂過他蒙著眼罩的眉骨,沿著高挺的鼻梁,一路滑到緊抿的薄唇,仔細地描繪著他精致的五官輪廓。
沈青敘感受到那微涼光滑的指尖在自己臉上流連,身體先是一僵,隨即像是被順毛的貓兒一樣,非但沒有抗拒,反而下意識地仰起臉,迎合著她的觸碰。
喉間甚至發出了一聲極其滿足的喟嘆,被如此對待,他非但沒有絲毫惱怒,眼底深處反而涌起一種癡迷。
姜紓收回手,聲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沈青敘,你不是最喜歡玩禁錮這一套嗎?現在換你被捆著,感覺怎么樣?”
沈青敘被蒙著眼,看不見姜紓的表情,但他很享受這種被姜紓完全掌控的感覺,他微微勾起唇角,聲音低沉而順從,甚至帶著一絲愉悅:
“感覺很好……紓紓若是覺得高興,想怎么樣對我……都是可以的。
姜紓看著沈青敘那副“任君采擷”、甚至甘之如飴的模樣,徹底認輸了。
論臉皮厚度和這種病態,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嘆了口氣,伸手解開了蒙在沈青敘眼睛上的黑布。
視線驟然恢復,沈青敘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光線,那雙黑眸立刻精準地捕捉到姜紓的臉,直勾勾地盯著,里面沒有絲毫被禁錮的怒氣,只有濃得化不開的眷戀。
“紓紓,怎么不繼續了?”他甚至語氣里還帶著點意猶未盡的遺憾。
姜紓沒回答,而是俯下身,將臉頰輕輕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卻稍顯急促的心跳,悶悶地問:“阿敘,你現在……還想讓我跟你回里寨嗎?”
沈青敘回答得毫不猶豫,誠實得近乎殘忍:“當然。我們要永遠在一起,那里是我們的家。”
姜紓直起身子,與他拉開一點距離,攤了攤手,示意他看看自己此刻的處境:“可是,以你現在這個樣子,被捆著手腳,躺在這里,你覺得還可能嗎?”
她想讓他看清現實。
沈青敘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身上的繩索,眼神里是絕對的自信和掌控力:“這些束縛,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掙脫。我想帶你回去,就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