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哥……找到了!關于‘終末殿堂’……這,這太……”
    林楓撐起身子,看向屏幕。
    那是由多種古老文字和抽象符號混雜構成的記載,經由算法翻譯成的現代語依舊顯得晦澀難懂,但核心意思卻如同冰錐般刺入林楓的腦海:
    “……于無盡維度歸寂之末,‘觀測者’之源,‘議會’之庭,‘終末殿堂’自絕對秩序之光中顯化……執‘萬界歸序’之權柄,行‘因果收束’之裁決……凡被標記之世界、文明、個體,其存在之痕將于萬維層面被徹底抹除,歸于永恒靜滯之‘秩序基態’……此乃最終之凈化,亦為……萬物終焉之回響……”
    記載旁,還有一副模糊到極致的簡筆勾勒——那是一座無法用任何幾何語完整描述的、仿佛由無數世界殘骸與冰冷規則強行糅合而成的、散發著令靈魂凍結光芒的龐大殿堂虛影!
    林楓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終末殿堂”……并非某個強大的敵人或組織。
    它是……一種機制!一個概念!是“觀測者”網絡源頭,或者說“議會”背后那至高意志,用于執行最終“格式化”的終極工具!“萬界歸序”就是它的啟動指令!它要抹去的不是生命,而是整個“存在”的痕跡,將一切重置到所謂的“秩序基態”——那與徹底的虛無有何區別?!
    而“鑰匙”是最后的坐標……
    這意味著,當“終末殿堂”啟動“萬界歸序”時,他林楓,以及他所持有的“鑰”碎片,將成為引導這場最終毀滅的……道標?!或者說,是“終末殿堂”鎖定并吞噬此界的關鍵信標?!
    難怪“觀測塔”和“議會”如此急切地想要清除他或者奪取“鑰匙”!他們不僅僅是為了打開“門扉”,更深層的目的,恐怕是為了在“終末殿堂”降臨時,確保這個“坐標”掌控在他們手中,或者……被徹底銷毀,以免提前引動那無法控制的終極毀滅!
    安全屋內,死一般的寂靜。
    陳浩和小斌臉色慘白,顯然也被這超越想象的恐怖真相震懾住了。
    林楓緩緩閉上眼睛,消化著這足以讓任何心智崩潰的信息。他原本以為對手是“觀測塔”和“議會”,是為了守護此界而戰。但現在看來,他們所有人,甚至包括“觀測塔”和“議會”本身,可能都只是在“終末殿堂”這終極陰影下掙扎的棋子!
    “鑰匙”是希望,亦是最后的坐標……
    這句話的含義,此刻變得如此清晰而殘酷。掌控“鑰匙”,或許有一絲在“萬界歸序”中尋找漏洞、保存火種的“希望”;但同時,它也必然會在那一刻,成為毀滅降臨的“坐標”。
    就在這時,那部與“引路人”聯絡的加密通訊器,再次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屏幕自動亮起。這一次,沒有文字,只有一幅不斷閃爍、帶著強烈干擾條紋的星圖。星圖中央,一個原本黯淡的星座,正以一種違背常理的速度變得越來越亮,其光芒甚至透出一種不祥的血色。
    星圖下方,緩緩浮現出一行殷紅如血的小字:
    “‘歸序’指針已加速。‘殿堂’倒計時……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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