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晚被“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副三堂會審的陣仗。
“兒媳見過父親,母親。”
心底早有準備,她面不改色的行了一禮,便悠哉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凳子還沒捂熱――
“楚晚晚!”
謝淮安是第一個沉不住氣的,上來便沖著他怒吼:
“優兒在牢里快撐不住了!你到底還要冷眼旁觀到幾時?五萬兩銀子,你今日必須拿出來!!”
楚晚晚眉梢一揚,還沒等答話――
謝夫人也跟著哭嚎。
“晚晚!這五萬兩銀子對你來說不算什么,但卻能救侯府于水火之中啊!你既叫我一聲母親,難道便忍心看著府上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嗎?”
哦。
今天反過來了。
謝淮安唱紅臉,她唱白臉是吧?
楚晚晚面不改色的在心中評價。
接著便聽的一旁謝侯爺也開了口。
“晚晚吶……”
他拖著嗓音,一副理中客和事佬的教育人做派:
“你既嫁入我威遠侯府,那便是我謝家的人,再者,你曾經掌過家,應當知曉家和才能萬事興的道理,眼下侯府有難,你理應伸出援手,待渡過難關,屆時侯府上下人人都要記你一份恩情,日后定然不會虧待了你的……”
嘖。
差點忘了。
這還有個攪屎棍。
楚晚晚無語的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
現在倒是說不會虧待了?
那二十萬兩喂狗的時候,他們怎么不這么說?
反而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不對。
現在他們也覺得自己理所應當出這五萬兩。
只不過她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負罷了!
也罷。
這三番兩次的胡攪蠻纏,她也煩了。
這場好戲,可以收尾了。
想著,楚晚晚眼珠一轉,故意做出一副乖順模樣,掐著嗓子楚楚可憐道:
“父親,母親,你們說的道理……晚晚都明白……”
謝家三人聞均是神色一喜。
緊接著――
她卻忽的換了一副口氣,冷冷看著面前幾人。
“可是謝淮安在外做的那些腌h事,想必也不用我多說吧?若是因為其余的事要用銀子也就罷了,但現在憑什么要我心甘情愿拿錢去救一個與他私奔三年,無媒茍合的外室?”
楚晚晚直直的望向謝夫人:
“母親,換了是你,你會對父親的外室如此大方嗎?”
“我……”
沒想到她變臉速度如此之快,謝夫人一時間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說不出話。
因為答案必然是不可能。
謝侯爺若是敢有外室,她活撕了對方都算輕的!
更何況是出錢!
邊上,謝淮安與謝侯爺也是面色鐵青。
死一般的寂靜中,楚晚晚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隨即故意松口:“除非……”
“除非什么?”
謝淮安果然立刻急不可耐的追問!
楚晚晚等的就是這句話!
唇角一勾,她從衣袖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字據,拍在謝淮安眼前。
“除非世子爺肯簽了這份借據,并明確約定還款期限和利息,如此,也不至于讓外人笑話,說我楚晚晚蠢鈍如豬,居然用自己的嫁妝給夫君豢養外室!”
“你!!”
萬萬沒想到她竟留了這一手,謝淮安當即氣的臉色煞白!
謝夫人也瞬間起身!
“楚晚晚!安兒可是你的夫君!你怎可……”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夫君又如何?”
楚晚晚打斷她的話,笑瞇瞇將借據往謝淮安面前推了推。
“機會只有一次,世子爺可考慮好了,如今離那七日之氣期,也不剩幾天了吧?”
她故意往謝淮安心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