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棠姬說完鄭子徒已經欺上身來,將她摁在桶壁上,捧著她的后腦上吻上她的嘴唇。
她的衣服被一件件剝開搭在浴桶沿上,鄭子徒繼續吻著她的下巴脖頸攻城略地。
事情到這里已經輪不到棠姬主導。
本來還說要色誘人家套取消息,看人家這手段,究竟誰才是誰的獵物呢?
意亂情迷之際,棠姬攀著鄭子徒的肩膀問了一個問題。
“你愛我嗎?”
她很清楚這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她是一個只有現在,沒有將來的人。一個多月后她要炸掉鄭子徒傾盡心血修了多年的涇洛之渠,她活命的概率不高。倘若她能成功,鄭子徒大概也會因為河渠被毀的事兒被雍王怪罪,最終也難逃以死謝罪的下場。
愛不愛的對于他們并沒有長久的意義,甚至不如眼下這點歡愉更加實際。
就算眼下鄭子徒真的真心愛她,在他得知她炸了他心愛的河渠時也一定會同她反目。
可是她昏了頭,確實想在此時此刻要一個答案。
鄭子徒聽到問題后沒有猶疑,篤定地點了點頭。
“愛!”
“有多愛?”
鄭子徒的動作頓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棠姬有些不滿:“我就知道!我早聽說男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都是假的,果不其然!”
“不是。”鄭子徒急忙辯解,“確實是愛的,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向你剖白我的心意。”
這種問題很抽象,他又不是會講漂亮話的人。
棠姬想了想,又問道:“有你愛你的渠那么多嗎?我之前聽你們河道上的民夫上說,在你眼里河渠就是你的婆娘,晚上都要摟著睡的!”
“有!”
“什么?”
“我愛你,有愛河渠那么多。我父母早逝,別無親朋,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是之一。修河道也是我這輩子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即便豁出性命也無怨無悔。”
棠姬聞呆了會兒,一時竟弄不清楚這話是不是她想要聽的話。
她很清楚涇洛之渠對鄭子徒有多重要,能跟著河渠一樣重要,應該就可以了吧?
要不然她想要聽什么呢?
聽鄭子徒說她比這河渠還重要嗎?
聽鄭子徒說他愛她愛到難以自拔,甚至愿意為了她,親自炸掉這河渠嗎?
這不是癡人說夢?
“很好。”她點點頭,已經說服自己接受這答案。
“那你呢?”鄭子徒反問棠姬,“你愛我嗎?”
“我……”
棠姬很清楚自己應該馬上點頭,可話到嘴邊,她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事實上她當年追求鄭子徒的時候曾把“喜歡”“仰慕”“深愛”這些話當成口頭禪說給他聽。
可她到底愛不愛他呢?
她如果不愛他,現在又為何同他做這些事情呢?
是貪圖他的權勢?想要得到他的庇護?真的想要一個孩子?還是太絕望了,想給自己最后的生命找點樂子做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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