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鄭子徒還是沒有接那酒碗。
他面色和緩,態度顯然是有所松動的,但是氣氛好像還差一點,不能夠讓他下定決心。
棠姬盯著阿木手中的酒碗看了半天,他的手在碗的外壁摩挲幾遍,始終沒能把那一抹白蹭掉。
倘若鄭子徒突然決定要喝,手接晚時一下子碰到這點沒有融化的藥粉,到時候阿木就算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棠姬咬了咬牙,主動伸手從阿木手中接過那碗,手指不著痕跡地擦干凈了那點藥粉。
阿木沒防備棠姬如此,愣了一下。
只見棠姬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怨懟。
“你這人怎么回事?二三十歲的壯年男子,又不是其八十歲的耄耋老人,還要學人家做壽!今日我們給你幾分面子,你非要蹬鼻子上臉!我家大人都說了不喝了,你聽不見,還要幾次三番地逼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阿木原本還指望棠姬能幫幫忙,沒想到她竟當著他的面造他的反。
她這樣鬧,今晚的事情只怕也難配合。這事兒大概又要黃了。虧他花光了積蓄謀劃這些,全都白費!
他也是瘋了,被她背叛幾次,竟然還會選擇相信她!
他咬了咬牙,一時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胥吏民夫們見阿木咬牙切齒似乎是想動手的神情,也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小聲勸說。
“趙管事,你消消氣!那畢竟是咱們鄭大人的夫人,你跟她置氣做什么?”
眾人皆知往日阿木重傷過棠姬的事情,見他們今日有說有笑相處和諧,還以為兩人真的把這事兒揭過去了。可看今日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
鄭子徒見棠姬和阿木為他鬧成這樣也有些不好意思,也站出來勸和。
他上前一把握住了棠姬的手:“沒事的,棠姬,趙管事他沒有惡意。”
棠姬一臉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鄭子徒。
“他這樣逼迫你,你還為他說話?行,那我替你喝好了”
棠姬有些委屈,最后自己捧起了那酒碗。
眼看棠姬要將那酒灌進嘴里,鄭子徒截下來了那酒碗,一飲而盡。
鄭子徒舉起空碗朝阿木笑了笑:“本官已滿飲此碗,祝趙管事生辰快樂。不過本官實在不善飲酒,今日只能飲此一杯。”
眾人看著互相為對方擋酒的鄭子徒和棠姬,不僅為兩人琴瑟和鳴伉儷情深的模樣所感動。
阿木此時才明白棠姬方才弄那一出的用意。
他本以為今日的事兒必然不成,沒想到竟然有這樣峰回路轉的時刻。
“大人您別誤會,小人并沒有強迫您喝這酒的意思。小人只是想著大家能一起開心一下……小的這就吩咐后廚給您預備點清水,大人可以以水代酒,都是一樣的。”
這次鄭子徒沒有拒絕。
等阿木去了后廚,鄭子徒才坐回座位,拉住棠姬小聲說道。
“日后無需為我擋酒。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應付。”
“其實沒事的,我辦了這么多年酒肆,我是可以喝酒的。你幫我和我家人這么多,我也想為你做一些事情。”
“這種事情,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只要你開這個口子,日后就沒完沒了。饒是你有天大的酒量,能撐多久?”
棠姬吐了吐舌頭:“沒有那么嚴重吧?一共就剩半壇酒了……”
“除了今天,還有明天呢;除了此事,還有其他事情呢?”
鄭子徒說到這里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悵惘。
棠姬看他這副模樣,甚至有些疑心他是不是之前就曾屢次做這樣的退讓,然后倒了大霉。以至于有了這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反應。
不夠他大概也神傷不了多久了。
阿木用的藥她在韓國暗樁營里見過。
饒是鄭子徒有再好的定力,一個時辰后,他的神智就難歸他自己做主了
喜歡暗潮無間請大家收藏:()暗潮無間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