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無關?那與誰有關?你那位‘以死相逼’的母親,還是‘兇狠暴戾、一心拉你浸豬籠’的父親?”
說著,鄭子徒又扭頭看向姬老太和姬老丈。
老實巴交-->>的姬老太搓著衣角,殘廢了的姬老丈也垂著腦袋,兩人誰也不敢講話。
“鄭子徒,事情跟誰都沒關系,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棠姬唯恐鄭子徒對姬老太和姬老丈也起疑,于是高聲喊了一聲,將鄭子徒的目光重新拉了回來。
“當年是我一心想嫁給你,所以就故意設局,強迫我父母幫忙在你面前演了一場戲。吳叔并不是什么富商,他也沒有家道中落,他就是我父母的舊友,被我強抓過來演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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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徒聽著棠姬的話一臉震驚。
倘若換做別人,大概是要斥責棠姬的無恥之尤,痛罵她半日的。可鄭子徒的眸中卻只是惶惑,半晌才問了一句:“為什么?”
棠姬揚了揚下巴,語氣理直氣壯:“我喜歡你,需要那么多為什么嗎?”
鄭子徒強壓著心中的氣,走到棠姬身前一把捏住她的肩膀,直直地望向她的眼睛,似乎想通過此徑洞察她的內心。
老姚和老李怕鄭子徒對棠姬動粗,都想上去阻攔,可剛挪動步子,就被阿木擋了回去。
阿木雖與棠姬同是韓國的暗樁,但此時名義上是鄭子徒的下屬,只能作此反應。
棠姬原本還擔心鄭子徒像殺高誡一樣將他們都殺了,但是此時院中差不多都是她的“自己人”,只有鄭子徒一人是外人,她倒沒有這樣的擔心了。
鄭子徒觀察著棠姬的眼神和表情冷笑一聲,放開了她。
“你在說謊,你根本不喜歡我。”
倘若“喜歡”二字是棠姬在三年前對他說的,他還有些相信。可是這三年過去,大家久不來往,關系早已膈膜。
他記得很清楚,三年前棠姬看他的眼睛總是溫柔明亮,有時候是欣賞,有時候甚至帶著些小女兒家的羞澀。
他雖然不知道這三年間棠姬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但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棠姬看他的眼神中有戒備、畏懼,還有不由自主的疏離——早與喜歡和愛是兩碼事了。
姬老丈見這氣氛劍拔弩張,也主動推著輪椅過去,試圖隔開棠姬和鄭子徒,盡可能地給予“女兒”一點保護。
“鄭大人,小老兒確實配合阿棠演了那場戲,是我們姬家對不住你。但是……我聽阿棠說您對她無意,前些日子已經正式簽過和離書了。既如此,大家好聚好散,求您千萬不要為難她!”
阿木原本聽棠姬和鄭子徒在說什么“喜歡”“不喜歡”的,還妄想著他們兩個掰扯一番,最后反而能感情升溫。誰知姬老丈竟突然跳出來說破了他們已經和離的事情。
“姬老丈,大人的事兒大人自有主意,你就……”
阿木有些不悅,想要過去推開姬老丈。
姬老丈不知道阿木的真實身份,只清楚他是鄭子徒的下屬。姬老丈見阿木黑著臉走過來,還以為他要對自己和棠姬不利,下意識地挪動身體,差點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鄭子徒怕姬老丈扭到傷腿,一把扶住了他,可姬老丈卻誤解了他的好意,嚇得高聲尖叫起來。
“你們要對我爹做什么?”
棠姬高呼一聲,推著姬老丈的輪椅將他護在身后,又將他交還給一臉驚慌的姬老太。
事已至此,棠姬也清楚一句“喜歡”是搪塞不住鄭子徒了。
她扭頭看了阿木一眼,也不在顧及之前答應他“接近鄭子徒,偷河道圖”的事兒了。
她咬了咬牙,又道:“是,我確實沒有我說的那么喜歡你,我接近你,設計你,就是為了你的權勢!因為你是涇洛之渠的總長,是整個大雍中我能接觸到的最尊貴的貴人,而我只是尚商坊的一個小商人,身操末業,受人欺凌。
我那時候已經二十歲了,因為年長不嫁被衙門罰以重稅,又因出身卑微被同行欺侮。如果我不雇吳叔幫忙,也是要被迫嫁給其他人的。我不知道誰能幫我。除了設計你,我沒有別的辦法。”
說著,棠姬舉起手發起了毒誓,“倘若我這話中有半句虛,請教我天誅地滅,家破人亡!”
鄭子徒這一次沒有再說什么,似乎是真的相信了棠姬的說辭。
良久,他后退一步,聲音平靜。
“既如此,棠姬,從今日起,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話畢,他招呼了阿木一聲,收拾了東廂房的竹簡。阿木雖不甘愿,但還是抱著竹簡,同他策馬離開。
棠姬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姬家小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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