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這兇徒的武功這樣高,他晚上再想掙開繩子怎么辦?”
旁邊的高個民夫靈機一動,沒等鄭子徒開口已經搶答:“河道上有幾副精鐵的重枷,原本是廷尉府撥給我們囚禁混跡河道的敵國暗樁的,不如屬下取過來給他用上?”
鄭子徒點了點頭,最后只是囑咐一句:“今晚不可再動用私刑。”
棠姬見鄭子徒如此還有些驚訝。
當時高誡等人在河道邊偷運精鐵,他當天晚上就將高誡和那幫船工全殺了,也不說留他們的性命送去廷尉府審訊。今日他又為何對阿木格外施恩,竟然還叮囑民夫們不要對他動用私刑?
大概在他眼里,一個險些殺掉他夫人的兇徒,遠沒有敵國的暗探可惡吧!
棠姬心中隱約有些失落,但是她轉念一想,這樁事情結束,她馬上就可以離開長安回新鄭,頓時又抖擻起了精神。
棠姬拉著鄭子徒離開牢房,一邊走一邊急切地問:“我一個女子待在你們這里過夜是不是不方便啊?反正這里離長安也不遠,我的馬兒跑得很快,不如放我現在離開吧!”
里間的阿木原本已經安靜下來,在聽到棠姬的話時又突然跳起來往牢門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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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人且慢!小人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您舉報!”阿木扒著牢門大喊,“今日夫人騎的馬匹通體赤紅,神駿非凡,較雍國民間的普通馬匹高大許多。您可知那是何種馬匹?”
棠姬的心猛地一沉。
糟了!那匹馬!
她就不該在還沒有走遠的時候說什么馬兒、離開之類的話。
阿木今日雖然沒有供出她韓國暗探的身份,但他心里惦記著要炸渠的事兒,豈會放她離開?
阿木扯著嗓子又喊道:“那是西域的汗血寶馬!此馬日行千里,踏石留痕,乃萬中無一的戰馬良種!在我大雍,此等寶馬皆由朝廷嚴控,只配給軍中,尋常商賈絕無可能擁有!
你們都說那弓弩是我憑空捏造,可這馬兒眼下就拴在我們河道上的馬廄里,你們一看便知!”
鄭子徒聞停住腳步,差人將馬廄里那批紅馬牽來查看。
因為河道上的事務繁忙,經常有信件需要加急送到宮中,交由雍王批示。可這河道太長,大部分的水段都距離長安城甚遠。雍王怕他們用普通馬匹耽誤要事,特地從軍中抽調幾匹馬送到了河道上。
河道上的民夫與這些軍馬接觸頗多,都可以分清軍馬和普通馬匹。不過也因為此事,他們今日在馬廄里看到棠姬那匹鶴立雞群的神駿時并沒有太意外,都以為這本來就是河道上的馬兒。
而今一看,果然有異。
被質疑了一天的阿木此時終于昂起了腦袋:“鄭大人!試問一個尋常婦人,平白無故出現在河道重地,還騎乘著只有軍中大將才可能擁有的汗血戰馬!這難道不蹊蹺嗎?屬下作為河道上的屬官,難道不應該攔下她詢問嗎——就算屬下在審問她是動作過激,意外傷了夫人,但也不至于被您鎖成這樣關在牢里吧?”
棠姬看著面前的神駿,自知鐵證如山,辯無可辯,最后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阿木已自證清白。不出意外,大概是她要替阿木住進這監牢中了。
她努力這一場,沒想到到底還是要死在這異國他鄉,連母親墳墓都沒能親自去祭拜一次。
倘若真的有陰曹黃泉就好了,到那邊,她或許可以和母親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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