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往河道上以往是沒有牢房,工官和民夫也是不配武器的。誰知六國聽說雍國大興土木要建這涇洛之渠,派了不少細作混在河道上找事,雍王不得不在河道上緊急增設牢房,并給部分工官民夫佩上兵器,給予其武力保衛河道的權力。
狹小的土坯房里陳設本就簡單,阿木與看守的五六個民夫起了沖突,三拳五腳把里面的家具物什打的七零八落,就連墻壁都被踹裂了一條縫。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鄭子徒大喝一聲拔出寶劍,燭光撒在利刃上冷光森然。
阿木聽到鄭子徒的聲音停下了動作,抹了一下臉上的血,一把將纏在他身上的幾個民夫甩了下來。
還不等阿木講話,地上那幾個滿臉烏紫的民夫已經先來告狀。
“大人!這個兇徒身手敏捷,心狠手辣,絕非尋常盜匪!他……他該不會是哪國派來的奸細,特地來破壞我們的河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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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重大,還請大人將此人押解至廷尉府嚴加審問,說不定能揪出幕后主使!”
“對啊大人,這個姓趙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
棠姬看著被打的滿頭是血雙眼黑青的阿木,又看了群情激奮紛紛斥責阿木的民夫們,心中暗暗叫好。
那邊鄭子徒聽眾人七嘴八舌地說了半天,最后終于將目光落到了阿木身上。
“你說,為什么打人?”
“我……”阿木欲又止,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終于委屈巴巴地開了口,“大人,他們將我捆起來,要殺我。”
眾民夫們怒氣沖沖地看著阿木,沒有一個肯承認。
其實阿木說所非虛,這幫民夫真的對他動了私刑。
阿木是空降到河道上的小吏,剛來到這里就被拍到了鄭子徒身邊做事。
河道上的民夫雖多,但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漢。因為阿木能識文斷字,鄭子徒平素十分器重他,河道上的大事小情都由他代為傳達。長此以往他就成了民夫們嘴里的“鄭大人面前的紅人”。
阿木平常總愛冷著臉,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因為他的家人都被雍人所殺,所以他對河道上這幫雍國的民夫態度更是不佳。
他自打來雍國之后便致力于打點達官貴人,對于河道上這些卑賤的民夫并不甚在意。他平素在河道上遇見普通農戶出身的民夫,或許還能稍假詞色,可偶爾遇見高平戰場上的雍軍子侄,他臉上的厭惡根本藏都藏不住。
河道上有好些民夫老早就不太喜歡阿木,只是顧及著他吏官的身份,只能強行忍耐。
誰知今日阿木傷了河道總管鄭子徒的夫人,被鄭大人親自下進獄中。眾人都以為阿木要徹底失寵了,便借此機會公報私仇。
初時阿木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并沒有反抗。可萬萬沒想到這幫人一進牢房便將他綁得結結實實,每拳每腳都是照死里打。
阿木最后是實在忍受不了,這才掙斷繩子反抗。
阿木同鄭子徒辯解半天,一個民夫冷笑一聲,伸手指向在旁邊站著的棠姬。
“你說是我們要殺你,你迫于無奈才反抗的。那夫人呢?你今日在竹林里要割夫人的喉嚨,也是因為她要殺你嗎?”
阿木想了想,此時已顧不得其他,當場指認了棠姬。
“對!這個女人今日的確要殺我。她身上藏著一把勁弩!”
說著,阿木指了指顴骨上被箭簇劃出來的傷,“我這道血痕,就是她手中的勁弩弄出的傷!”
眾人聞都是一愣,無不將目光落到棠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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