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地嗚咽了一聲,下意識地想要吞咽,卻被趙江更深入地吻住,那口酒被霸道地卷走。吞咽的動作變得不由自主,喉結急促地上下滾動,發出比剛才那頑皮的“咕嚕”聲更曖昧、也更令人臉熱心跳的細微水聲。
趙江的手掌固著他的后腦,指尖插入他柔軟的發絲,力道不輕,帶著絕對的掌控。他的吻充滿了掠奪的意味,仿佛要將那惱人的噪音、那頑劣的玩心,連同溫迪口中所有的清酒氣息,都一并吞噬、清理干凈,只留下屬于自己的烙印。
溫迪起初的驚愕漸漸被這突如其來的、帶著懲罰和宣示意味的深吻攪得粉碎。肺部的空氣仿佛被抽空,大腦因為缺氧和酒意的雙重作用而變得暈眩。他被迫仰著頭,承受著這強勢的侵襲,原本抵在趙江胸前想要推拒的手,不知何時失去了力氣,只能無力地攥緊了他胸前的衣料。
清酒的微辣,趙江氣息的清冷,唇舌交纏的濕熱,以及那股無處可逃的、令人心悸的占有感……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混合、沖擊著溫迪的神經。他睫毛顫抖著,慢慢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所有徒勞的抵抗,甚至開始生澀地、試探性地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溫迪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軟綿綿地癱在趙江懷里,趙江才稍稍退開些許。
兩人唇間拉出一道極細的絲線,在燈光下倏然斷裂。
溫迪劇烈地喘息著,臉頰酡紅,眼眸里水光瀲滟,唇瓣被吻得嫣紅微腫。他眼神迷蒙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趙江,那副被親得暈乎乎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剛才惡作劇時的得意。
趙江的呼吸也比平時急促一些,黑眸深處翻涌的暗色尚未完全平息。他垂眸,看著溫迪這副被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樣子,又用指腹擦過他濕潤微腫的下唇,抹去那一點殘留的亮色。
“還玩嗎?”他低聲問,聲音因為剛才的激烈而有些沙啞,帶著未散的余溫和一絲危險的警告。
溫迪連忙搖頭,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聲音又軟又含糊,帶著委屈和后怕:“不、不玩了……再也不敢了……”
趙江這才似乎滿意,又看了他片刻,才松開鉗制的手,重新直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衣襟,仿佛剛才那個強勢掠奪的人不是他,轉身走回書案后,重新拿起了筆。
書房內恢復了寂靜,只有溫迪尚未平復的喘息聲,和燈芯燃燒的細微聲響。空氣里,墨香依舊,卻悄然混入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酒與情動交織的旖旎氣息。
溫迪癱在躺椅上,半天沒緩過神。口腔里似乎還殘留著趙江的氣息和酒液的灼熱感,唇舌微微發麻。他偷偷瞥向書案后那個已經重新投入公務、仿佛無事發生的挺拔身影,心跳依舊快得不像話。
什么嘛……明明是來“教訓”他打擾工作的……結果……這教訓也太……太超過了吧!
溫迪把發燙的臉埋進軟墊里,耳根紅得快要滴血。但嘴角,卻忍不住偷偷地、極輕微地,向上彎起了一個小小的、甜蜜又羞赧的弧度。
好吧……他承認,以后還是……盡量不要在趙江處理正經事的時候,玩這種幼稚的把戲了。
除非……他想再被這樣“教訓”一次?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溫迪立刻把自己更深地埋進軟墊,假裝自己是一只無害的、需要冷靜的綠色風史萊姆。
而書案后,趙江筆下書寫的動作依舊流暢,只是無人看見的唇角,也幾不可查地,勾起了一絲極淡的、轉瞬即逝的弧度。
干擾清除了。工作繼續。
只是今夜書房的空氣,似乎比往常,要溫熱那么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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