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疤臉武士心中莫名一悸,但仗著己方人多,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強撐著喝道:“你誰啊?少多管閑事!滾開!”
趙江緩緩走了進來,步伐沉穩,踏在灑落的白米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甚至沒有看那幾個嚇得癱軟的商人,目光只落在幾個武士身上。
“你們想要規矩,”趙江的聲音平靜無波,卻讓幾個武士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我便給你們規矩。”
下一秒,甚至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
只聽幾聲令人牙酸的“咔嚓”脆響混合著短促凄厲的慘叫,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幾個武士,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們握刀的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被瞬間折斷。疤臉武士的膝蓋處更是傳來骨頭碎裂的悶響,他慘嚎著跪倒,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冷汗,看向趙江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趙江甚至沒有拔劍,只是徒手,在電光石火間,精準、冷酷地廢掉了他們的戰斗能力。他站在倒地的武士中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因痛苦而扭曲的臉,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清理了幾只礙眼的蟲子。
“我的規矩是,”趙江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地上,“再敢碰‘拂曉之惠’一粒米,斷的就不只是手腳。”
他微微俯身,靠近那個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疤臉武士,聲音壓得更低,卻更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告訴你們背后的人,‘拂曉之惠’的事,到此為止。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親自去‘拜訪’你們的家族,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你們家族的門楣硬。”
說完,他直起身,不再看地上哀嚎的眾人,對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商人淡淡道:“收拾東西,換地方繼續。以后加強護衛,費用另計。”
直到趙江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那幾個商人才如夢初醒,連忙爬起來,心有余悸地收拾殘局。而地上那幾個武士,早已被同伴(躲在遠處目睹了一切)連拖帶拽地弄走,連狠話都不敢留一句。
波瀾與注視
黑崎組幾個核心成員被瞬間廢掉的消息,以及那句冷酷的警告,很快在稻妻城地下世界和某些中小家族間傳開。“拂曉之惠”的背景頓時顯得神秘而恐怖。沒人知道那個黑衣男人是誰,但那種狠辣果決、視人命如草芥的手段,絕非常人。
風聲自然也傳到了更高層。
神里屋敷,茶室。
神里綾人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聽著終末番忍者低聲的匯報,俊美的臉上神色莫辨。他面前攤開著一份簡單的情報,記錄了“拂曉之惠”的出現、運作模式,以及黑崎組武士被廢的詳細經過。
“瞬間徒手廢掉數名持刀武士,精準折斷關節,手段冷酷……警告直接涉及家族門楣……”神里綾人低聲重復著關鍵信息,指尖無意識地點著桌面,“查不到資金來源,執行者只是幌子……有意思。”
“家主,需要進一步探查嗎?”忍者低聲問。
神里綾人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必。對方行事雖有雷霆手段,但目的明確,僅限于慈善救濟,且針對的是眼狩令下的受害者……目前看來,并無直接對抗幕府或擾亂秩序的意圖。黑崎組咎由自取。”
他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銳利的眼神:“倒是那位出手的‘閣下’……這份實力和果決,稻妻城內,屈指可數。暫且觀察,不必驚擾。將黑崎組相關的人敲打一番,讓他們管好自己的手腳。”
“是。”
同樣的消息,也以不同渠道,擺在了天領奉行九條孝行,以及社奉行其他高層,乃至一些消息靈通的大家族家主面前。反應各異,但一個共識逐漸形成:這個突然出現的“拂曉之惠”,背后站著一位不好惹的存在。在摸清底細前,最好不要去觸碰。
歸處與暗夜
溫迪對那場發生在陰暗小巷里的沖突一無所知。他只知道“拂曉之惠”的運作似乎更加順暢了,再沒聽說有麻煩。看到領到物資的人們臉上偶爾浮現的、微弱的希望,他就感到由衷的開心。
這晚,他靠在趙江身邊,看著庭院里的星空,輕聲說:“趙江,謝謝你。那些孩子……能吃飽飯了。”
趙江正在看一份至冬傳來的密報,聞“嗯”了一聲,目光并未離開文書。
溫迪湊過去,把頭枕在他肩上,像只滿足的貓:“我就知道,你其實心很軟的。”
趙江翻動文書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心軟?或許吧,但僅限于對他。至于那些膽敢制造麻煩的螻蟻,他只會讓他們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睡吧。”趙江合上文書,語氣平淡,“明天帶你去嘗嘗新出的‘日落鯛魚燒’。”
“好!”溫迪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高高興興地準備去洗漱。
趙江看著他雀躍的背影,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稻妻城的暗流并未平息,眼狩令的陰影依然濃重,神里家乃至其他勢力的注視也悄然存在。但這一切,都不足為懼。
他建立“拂曉之惠”,是為了撫平溫迪眉間的憂慮。他雷霆處置黑崎組,是為了確保這份撫慰能持續,且不被干擾。任何試圖破壞這份“平靜”的因素,都會被他以最有效率、最徹底的方式清除。
這就是趙江的方式。用最直接的手段,守護最在意的人和事。至于會驚動誰,會帶來何種余波……只要不越線,他便懶得理會。若越線,他不介意讓稻妻的某些人真正見識一下,何為來自至冬的、不容挑釁的“規矩”。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