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荒唐又激烈的“懲罰”中解脫出來時,溫迪感覺自己的腿還是軟的。趙江倒是神清氣爽,依舊是那副衣冠楚楚、冷峻自持的模樣,只是細心幫他整理好凌亂的衣襟和發絲,牽著他走出了那片隱秘的樹叢。
稻妻的陽光透過高大的雷櫻樹,灑下斑駁的光點。為了轉移某個吟游詩人可能存在的“秋后算賬”情緒,或者單純是想帶他體驗風土人情,趙江目光掃過不遠處一座香火繚繞的神社,淡淡道:“去求個簽。”
“求簽?”溫迪眼睛一亮,瞬間把剛才那點“委屈”拋到腦后,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聽說稻妻的簽文很靈驗的!”他興沖沖地拉著趙江往神社走去,仿佛剛才那個被折騰得求饒的人不是他。
神社很是清靜,只有零星幾個參拜者。溫迪學著當地人的樣子,投入幾枚摩拉,虔誠地搖晃著簽筒。一根竹簽“啪嗒”一聲掉了出來。
他彎腰撿起,翻過來一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簽文之上,赫然寫著兩個醒目的黑色大字——大兇。
下面還有幾行小字,寫著諸如“諸事不宜”、“慎防意外”、“舊影纏身”之類不祥的批語。
溫迪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無形的拳頭攥緊。翡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趙江,對方正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平靜。
“呃……一定是弄錯了!手滑,絕對是手滑!”溫迪干笑兩聲,試圖用夸張的語氣掩飾內心的不安,飛快地將那支兇簽塞回簽筒,用力地再次搖晃起來,“再來一次!這次肯定是大吉!”
“啪嗒。”又一根竹簽落下。
溫迪幾乎是屏住呼吸撿起來,迫不及待地看去——
大兇。
還是大兇!連批語都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