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完全沉浸在看戲的快樂中,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之人的氣息,已經在他這毫無防備的、笑得花枝亂顫的姿態中,變得越來越危險。
趙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溫迪。看著他因為大笑而泛紅的臉頰,看著他翡翠色眼眸中閃爍的狡黠與快樂,看著他浴袍因動作而微微散開,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那枚他送的“千風之羽”,正貼在那片肌膚上,隨著他的笑而輕輕起伏。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為那三組人的離開而變得安靜下來,廊下只剩下他們兩人。月光清輝,燈籠暖光,交織在溫迪身上,讓他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靈動,鮮活,又……誘人采擷。
溫迪終于笑夠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抬起頭,正準備再跟趙江點評幾句今晚的“精彩劇情”,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了趙江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之中。
那眼神,不再是平時的平靜無波,也不是帶著警告的冰冷,而是一種……溫迪非常熟悉的、如同暗夜中鎖定獵物的猛獸般的幽深與灼熱。里面翻涌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占有欲,以及一種即將爆發的、危險的侵略性。
溫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臟猛地一跳,如同被無形的絲線勒緊。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過于得意忘形了?而且,還是在某個“暴君”的懷里,毫無防備地展示了這么多的“破綻”。
“戲看完了?”趙江開口,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帶著一種磨礪過的質感,刮過溫迪的耳膜。
溫迪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想往后退,卻發現攬在他腰間的手臂如同鐵箍,根本動彈不得。他試圖擠出一個無辜的笑容:“看、看完了……挺精彩的哈……”
“嗯。”趙江應了一聲,手臂微微用力,便將溫迪整個人更緊密地貼向自己。他低下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溫迪的耳廓和頸側,帶來一陣戰栗。
“那么,”趙江的唇幾乎要貼上他的皮膚,聲音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現在,該我了。”
溫迪:“!!!”
他瞬間明白了趙江眼神的含義,也想起了自己今晚借著酒意各種“作死”的行為。完了!看戲看到自己頭上來了!他剛才笑得有多開心,現在心里就有多慌!
“等、等等!趙江!這里……這里是走廊!”溫迪徒勞地掙扎了一下,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
趙江卻仿佛沒有聽見,他另一只手抬起,輕輕拂開溫迪額前有些凌亂的發絲,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劃過他的眉骨、臉頰,最終停留在那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唇瓣上。
“走廊?”趙江重復著,眼底掠過一絲近乎殘忍的愉悅,“我以為,你喜歡……刺激?”
話音未落,他已低頭,強勢地攫取了溫迪的唇,將他還未出口的抗議和求饒盡數堵了回去。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更帶著積攢了一晚的、洶涌的欲望,如同驟然掀起的風暴,瞬間將溫迪吞沒。
溫迪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大腦缺氧,僅存的理智讓他模糊地意識到,他們還在可能有其他人經過的廊下!這太羞恥了!他想推開趙江,雙手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最終只能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肩膀,被動地承受著這個帶著強烈占有欲的吻。
月光依舊皎潔,廊下的燈籠輕輕搖曳,將兩人緊密相擁、激烈親吻的身影投在墻壁上,拉出曖昧交疊的長影。遠處的房間隱約傳來派蒙嘰嘰喳喳的聲音,以及達達利亞試圖與鐘離攀談的模糊話語,但這一切,都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溫迪在迷失前最后一個清晰的念頭是:他就不該笑話魈!他自己的“麻煩”,可比魈那個要命多了!而某個“暴君”的“報復”與“疼愛”,顯然從不分時間地點,只會隨著他的心情,以及……某位吟游詩人自己作死的程度,而隨時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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