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坐在鐘離身旁稍遠位置的一位一直安靜聆聽的年輕女學者,忽然怯生生地開口,她看起來十分認真,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滿了東西:“各位老師,我……我在想,如果那枚摩拉真的如此特殊,帝君會不會將其珍藏,或者用于某種永恒的契約基石?”
鐘離聞,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然后以一種陳述事實般的、帶著些許感慨的語氣,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以普遍理性而論,或許并非如此。”
眾人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鐘離放下茶杯,巖金色的眼眸平靜地掃過在場諸位,緩緩說道:“摩拉,本質是‘契約’的憑證,是‘交易’的媒介。既是媒介,便需流通。”
他頓了頓,在幾位老學者逐漸變得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給出了最終結論:
“依我所見,那枚最初的摩拉,大概率……早已被帝君本人,當作尋常摩拉,花掉了。”
“花、花掉了?!”
“這怎么可能!”
“絕無可能!那是原初的象征啊!”
老學者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表示無法接受這個“荒謬”的推論。那枚摩拉應該被供奉起來,或者擁有驚天動地的力量,怎么會被……花掉?買什么?三碗不過崗的酒錢嗎?!
只有那位提出疑問的年輕女學者,愣了一下之后,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低頭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什么。
溫迪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他拍著桌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哈哈哈……花、花掉了!哈哈哈……摩拉克斯!不愧是你!哈哈哈……”
趙江的唇角也幾不可查地向上彎了一下,伸手按住了笑得東倒西歪的溫迪,免得他撞翻桌子。
鐘離對于老學者們的激動和溫迪的爆笑,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仿佛剛才只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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