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驀然轉身,將歡涼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收去得神色盡收眼底,銳利的眸子直逼她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公主,真的沒有。”
“沒有?”安文夕黛眉輕佻,倒也沒有深究,說道,“不久我便要動身前往南昭,你讓花姑姑先安排幾個人過去,到時也有個接應。”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道:“記得,不要再讓秋水去南昭。”
秋水在南昭留下了不好的記憶,她不想再去揭開他的傷疤。
“是,歡涼明白。”
安文夕淡淡點頭,看到歡涼加水的動作忙制止道:“不必了,已經泡太久了,腳都麻木了。”
安文夕泡完了澡,歡涼又給她捏了腿,浮腫這才稍稍好了些,用過午膳,安文夕躺在內殿小憩,歡涼和襲勻卻一同出了夏宮,來到了鳳青軒。
白日的鳳青軒相對安靜,只有大廳內幾個零散的客人在聽曲兒,花姑姑看到歡涼和襲勻前來,引著他們進了密室。
“我剛剛查明今日針對公主的謠是江向晴散發出來的,而她背后那個人正是江向晚。”進了密室后,花姑姑的臉色立即一沉。
“這一點,公主已經猜出來了。不過,同樣,公主也會送一份大禮給江向晚。”歡涼靠近花姑姑交代了幾句,花姑姑頓時了然。
看的襲勻一陣挑眉,“有什么話,就不能直接說么,竟然還當著我的面這樣。”
歡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是女人的事情,你插什么手。”
“好好好,我不插手,如今當務之急就是想把這些謠平復下來,若是謠越傳越廣,可是對小師妹沒什么好處。”
“這件事交給花姑姑便是。”花姑姑沉聲道。
“皇上臨走之前可有什么交代?”歡涼問道。
“皇上昨日倒是來了鳳青軒一次,交代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公主,至于晟世子的事情……”花姑姑說到這里,聲音一滯。“皇上說晟世子性子偏執,只怕不會聽我們的,他建立靜華宮一事先讓我們不必插手。”
“這安景晟野心大著呢。”襲勻撇撇嘴,從很早以前他就看出來了,這安景晟覬覦著安國君的江山。
花姑姑瞪了襲勻一眼,對歡涼道:“這件事,你今日可有告訴公主?”
“沒有,但是隨著靜華宮的逐步壯大,我們瞞不了公主的。”
“先瞞一陣子吧,最近公主的煩心事太多,就先不要拿這件事煩她了。”花姑姑嘆了口氣。
“要我說,這小師妹只要跟那姓北宮的扯上關系,這麻煩事就繁不勝數,這天下男人這么多,為何她就偏偏喜歡上了這個暴君呢?”當初他知道了小師妹身懷有孕,而北宮匆捕運璧攪斯親永錚勻皇撬衷蕹尚∈γ煤退諞黃稹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北宮床患塹瞇∈γ昧耍∈γ迷倭粼謁肀哂鐘惺裁匆饉跡巡懷煽醋潘捅鸕吶稅萏貿汕酌矗
歡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感情的事情哪能由得了自己。
“早知道就勸小師妹和楚君昱在一起了,多好。”襲勻小聲哼道。
“你別忘了,楚君昱也是有皇后的,難不成讓公主去給他做小么?”
“現在在夏宮還不是一樣做小。”襲勻撇撇嘴。
“你――”歡涼一時語噎。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花姑姑撫了撫額。
“你們不在鳳青軒,這鳳青軒冷冷清清,你們一來,時刻都在斗嘴,我這頭都要炸了。”
歡涼立即過去給花姑姑捏了捏肩,一臉討好,“花姑姑,歡涼錯了還不成。”
“狗腿。”襲勻不屑。
歡涼不理會他,轉眸對花姑姑道:“公主還交代了我一件事情,我差點都給忘了,公主說不久要動身前往南昭,讓花姑姑先安排幾個人進入南昭。還有,公主特意囑咐了,不要讓秋水去。”
提到秋水,花姑姑眸色一黯,自從秋水再次來到鳳青軒之后,整個人比以前變了太多,一直帶著面具,就連睡覺都不曾摘下,晚上經常夢魘,每每都是從夢中驚醒,平時再也不和人說話,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靜丨坐,讓她看了心疼。這鳳青軒的孩子大多都是孤兒,皆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她待他們如同親生,無涯已經去了,而秋水如今又是這樣,她不禁嘆了口氣。
“我愿意去。”秋水從眾人身后走來,他的舌頭被割去一半,這一個月來他一直都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努力的學習說話,雖然如今依然說的口齒不清,但是眾人勉強可以聽懂。
短短幾日不見,秋水又清瘦了不少,平時他都是將自己一個人關起來,今日倒是主動出來走動。
“秋水……”歡涼心疼的看著他,眼眸中迸出點點驚喜,“你可以說話了?”
秋水淡淡點頭,繼續道:“我去過南昭,沒有人比我了解南昭。”
“不行,南昭太兇險了,公主既然說了不讓你去,你就老實待在鳳青軒。”花姑姑一口拒絕。
“花姑姑,你就讓我去吧,我不想再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待在鳳青軒了。”秋水說話之時,眸中盡是哀涼。
“那也不行,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經歷了些什么,但是外面總歸是不安全的,尤其是南昭,危險重重,我不能再讓你去冒險。”花姑姑看著秋水,她不能再讓秋水出事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