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詩琪擦了擦嘴,盯著桌上的點心道:“這里面有醉朦朧!”
“醉朦朧?”玲瓏大驚道,這醉朦朧可是來自西楚皇室的,那皇貴妃怎么會有?
“司琪!”
“奴婢在,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別人的點心里可有醉朦朧!”黎詩琪眸光森森,微微抿了唇。
過了半晌,司琪這匆匆回了清秋閣,看了眼神色有些不安的黎詩琪道:“稟告主子,其他妃子得到的點心里并沒有發現醉朦朧。”
黎詩琪聞臉色頓時一沉,安文夕果然還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那這點心是警告么?黎詩琪譏諷的揚起了嘴角。
她驀地想起了剛才安文夕有意無意看她的眼神,還有提及到的綠牡丹一事,她的心中頓時大驚,關于她的事情,安文夕到底知道了多少?
這么看來,以前她真的是太小瞧安文夕了!
“主子……”司琪吞吞吐吐道。
“怎么了?”黎詩琪有些不耐。
“主子……奴婢回來的時候瞥見了長樂宮的人,只怕……只怕曹太后對我們起疑了。”
果然,黎詩琪聞大怒,“沒用的廢物,本宮白養你了!”
“主子息怒,奴婢自愿去受罰,這就去房間里跪上兩個時辰。”
黎詩琪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微微握了握拳,看來她的計劃要變一變了,最近還是不要太過急切了!
一連又過了十日,安文夕這才可以出宮走動,她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心情頓時變得愉悅,如今已經到了初夏,她也換上了夏裝,身上也輕快了起來。
一如往常一般,安文夕這幾日每天都在黃昏時分去瓊華殿轉轉,在里面靜靜地坐一會,去感受北宮吹鈉
剛進了瓊華殿,安文夕沒走兩步,便淡淡蹙了眉,看向身后的張海道:“這瓊華殿里一直燃著檀香,怎么今日的味道這么淡?”
“回皇貴妃,可能是那香爐里前些日子放的檀香用完了,今日還沒有來得及加。”
安文夕微微點頭,“本宮知曉了,張公公下去吧,在瓊華殿門口等著本宮便可。”
――
長樂宮。
曹暮煙吃著滄月遞來的水果,神情愜意,慵懶的掀開眼皮看了眼滄月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煙兒,你就放心吧,那畫像已經放過去了,畫中的女子就是比對著那丫頭畫的。”
曹暮煙滿意的挑了挑嫵媚的眼尾,微微張嘴丨含丨住滄月遞來的櫻桃,舌頭將其卷入口中,末了舌尖還在滄月指尖上意猶未盡的舔了一圈,感受到滄月指尖的輕顫,她如少女一般咯咯的嬌笑起來。
滄月白面無須的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緋色,無奈的看了曹暮煙一眼,眼神極其寵溺。
偏殿廂房內,歡涼坐在椅子上歇息,經過半個多月的時間,她終于將這里的書籍全部整理完畢了,這下,曹太后這個老妖婆可以放她回未央宮了吧。
歡涼微微揚起嘴角,心情頗好,剛準備回主殿告訴那老妖婆她將書籍整理好了,卻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書架,從上面掉出來了兩幅畫。
畫卷半卷,隱約看出其中一幅是一個女子。
歡涼好奇的將其展開,待看到那女子的容貌,她頓時僵在原處,那畫中女子的容貌竟然和她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她飛快的瞥了眼落款,永康三年二月,曹延年作。
歡涼的心底微顫,然后飛快的又打開了另一幅畫卷,畫中之人依然是剛才那位女子,只不過比起剛才那副,這幅上面的女子挽了婦人髻,神色之間也褪去了幾分青澀,而多了幾分成熟。
再看落款,依然是曹延年作,只不過多了兩行小楷。
永康四年八月作此畫,贈吾妻,喬r。
這句題字猶如夫妻二人之間親昵話語,足以反映出夫妻二人感情之深。
歡涼驀地想起十五年前,被一把火燒的家破人亡的世家曹家的嫡長子好像名字就叫做曹延年!
歡涼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難道她和這畫中的女子是……那就是說她是當年曹家的遺脈了。可是,當年是安國君從外面將她撿回來的,她一直不都是孤兒么?
花姑姑一直都告訴她,她無父無母,是個棄嬰,怎么會……
歡涼咬了咬唇,心中亂成一團。半晌,她再次看了眼畫上和她神似的女子,微抿了唇角,匆忙將這兩幅畫卷卷好,收進懷中,急急出了偏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