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年關不過半月,安文夕身在這深山老林中,消息閉塞極了,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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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待在這青末山莊十余日來,絲毫沒有什么逃跑的念頭,大家不禁松了口氣,但是警戒卻并沒有松懈下來。
她每日里用過膳,就在這山莊四處走動,東院的梅林固然美麗,但相對于楓月谷大片的梅林到底是差了些。至于南院,如今處在冬季,除了那一汪湖面和湖中心的小島,也沒有多少景致。倒是西院,安文夕去的多一些,幾乎每日都要去走一走。
西苑的觀景樓幾乎被四周高大的樹木完全遮住,人站在上面頗有些幽深的意境,安文夕喜歡這種感覺。
她立在觀景樓上,透過郁郁蔥蔥的樹木,俯瞰著整個山莊的景色,亭臺樓閣,雖是冬日,景色卻有幾分盎然。
據她這么多日的觀察,觀景樓被樹木環繞,且高大的喬木枝杈叢生,利于攀爬,她若是想逃,這觀景樓也算是最佳場所了,只是隱在暗處的羽衛不是省油的燈,她的一舉一動又皆在監視之中。
安文夕看著飛竄在幾棵大樹見的野雀,雙眸驀地一亮,隨即淡淡的勾了勾唇。
“娘娘,我們回吧,您已經在這里待了將近兩個時辰了。”紅綾搓了搓凍得漸漸失去知覺的雙手。
安文夕的鼻尖凍得通紅,而她仿佛渾然未覺一般,依舊靠在觀景樓的欄桿上,俯視著下面,眼睛看著上房后面那一片翠綠的竹林,眸光深深。
這竹林,倒是蔥榮。
紅綾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小心的解釋道:“那一片竹林詭異的很,奴婢從還不敢去那里,聽小和子說,以前那底下是一片墓地,后來上面生出了竹子,這些竹子靠著死人的氣息長得越來越繁茂,總之那里陰氣過重。但聽鐘叔說,皇上倒是挺喜歡那竹林。”
安文夕看著紅綾一臉凝色,不像是作假。
她杏眸微縮,垂下了眼瞼,她曾暗暗觀察過,那竹林內分明布有機關,說是詭異、陰氣過重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是卻很想知道北宮叢諛搶鋝亓聳裁矗恢庇兄本蹌侵窳種械畝骱退泄叵怠
可是,竹林處隱在暗中的羽衛反而不多,到底是北宮叢詮室饈蘊劍故撬攵嗔耍
安文夕看著凍得麻木的紅綾,淡道:“罷了,回吧。”
由于她喜歡在觀景樓觀看風景,鐘叔就在觀景樓二樓上安置了臨時的寢殿,雖然布置不如上房齊全,但尚且可以讓她在此歇歇腳。
安文夕捧著杯熱茶,不緊不慢的啜著,覺得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
這天晚上,天空之中再次落了雪,紛紛揚揚,這場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安文夕雖然喜歡雪,但是天氣冷的厲害,她也懶得動,一直在屋子里悶了兩日。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年關。
她靠在窗前,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她的心情也一點點灰敗下去。
除夕夜,本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安文夕一個人守著整個空曠的山莊,心中酸的厲害。
她先祭拜了逝去的父皇、母后和王叔,然后一個人早早的窩進了被窩,連晚膳也沒有用,任紅綾喚了半天也沒有答應。
紅綾只當她是困了,便沒有再吵她,在她的外間守夜。
而竹林的深處,安莫霖望著上房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明明是這么短的距離,而他卻不能父女相見。
他的手握緊了莫虞的手,喃喃道:“阿虞,咱們的夕兒長大了,模樣比你還美,可惜你不能親眼看看她的樣子。”
“還有咱們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若是現在活著的話,也有十歲了。”安莫霖眼底涌出莫大的悲戚來,眼中泛起了淚花。
床上的女子依舊緊閉著雙眼,而她身上的衣物和滿頭的青絲卻纖塵不染。
安莫霖指尖流連在她的臉上,似悲憫,似憐愛,久久的凝視著她。
窗外傳來陣陣風吹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安莫霖為莫虞掖了掖被角,再次瞥了眼上房的方向,嘆道:“除夕夜,如此,我們也算是一家團圓了。”
安文夕抱著被子,心中涌起一陣陣煩悶,心頭更是籠罩著一層悲戚,在這偌大的房間內,她突然覺得孤寂的厲害。
她索性坐了起來,靠在一旁,懶洋洋的閉著眼睛。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她以為是紅綾出去了,并沒有多想。
紅綾被開門的動靜驚到,溫暖的房內突然灌入一股凌冽的寒風,她頓時一個機靈,看到推門而入的男子,剛想行禮,卻被他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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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捉住她的雙手,冰涼的觸感令他微鎖的眉頭更深了幾分。
溫暖的觸感令安文夕一驚,驀地睜開眼睛,透過微弱的燭光,對上那雙寫滿了不悅的黑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