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轉身已經代表了默認,看著那道挺拔的明黃背影,她覺得這個男人離她越來越遠,她再也抓不到他了。
“你為什么就不能喜歡我,為什么?”
她的十五年卻比不上那個人的三年,她好不甘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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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晚垂下了眼瞼,淡淡道:“好,我回家好好養傷。”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狼狽,既然不能再留到宮里,那她想留下最后的尊嚴。
安文夕將曹暮煙的聲名攪得一團烏煙瘴氣之后,便踏上了前往楓月谷的路途。
楓月谷位于大安和北襄的邊界處,安文夕和歡涼一路北行,天氣也越來越冷,幸好馬車里足夠溫暖,這一路行來,也不算是太艱難。
為了行路方便,也為了避人耳目,安文夕和歡涼皆是男裝。
她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跟楚君昱道別,估計今晚他到鳳青軒就會發現她不見了,亦如那日的胭脂,都是不告而別。
“二位公子,鄒城到了。”趕車的小哥對車內說道。
“公子,我們下車吃點東西吧。”歡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整天呆在馬車上,身子骨都遲鈍了。
安文夕點點頭,掀開車簾對趕車小哥道:“麻煩小哥帶我們去一家簡單的酒樓便好。”
“好咧。”
現在正是午時時分,酒樓里面的雅間皆座無虛席,安文夕只得在大廳內落座。
大廳內龍魚混雜,有些身材剽悍的男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嘴里大聲的嚷嚷著,安文夕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旁邊的桌子上的男人有了幾分醉意,時不時朝安文夕和歡涼落座的座子上投來幾眼,嘴里還調笑著。
“那位公子生得好生俊朗,你看那臉皮白的跟個娘們似的。”
“哈哈哈。怎么大哥看上了?”
“那兄弟我讓他來伺候大哥喝酒。”
“罷了罷了,咱們少惹事,喝酒喝酒。”
“公主,大廳就是這樣,這也沒有辦法,我們趕緊吃完,早些上路。”歡涼用眼角斜了眼旁邊桌子上的人。
歡涼話音剛落,就有一位醉醺醺的男人一把握住安文夕執著筷子的手道:“這位公子,我們大哥請你一同喝酒吃肉,可否賞個臉。”他說著就要強行將安文夕拖走。
安文夕剛想發作,只見有一位指節分明的手一把拉住剛才那位醉醺醺的男人,扔到一旁。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安文夕抬頭驀地一滯,這個人不正是北襄的六王爺么,半年前被北宮此保谷幻揮興潰
“哪來的小兔崽子,竟敢壞爺爺的好事!”剛才那個男人憤怒著掄拳砸向六王爺。
六王爺二指鉗住那人的手腕,以四兩撥千斤之勢輕松地將那人掀翻。
那人本來已經醉的差不多了,此時漸漸恢復了意識,一身橫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的肉微微顫動,惱羞成怒的他剛想起來和六王爺拼個你死我活,不料卻被同伴叫道:“老四,還不趕緊過來,丟人現眼!”
“可是,大哥……”
“過來!”為首的人端著酒杯對六王爺道,“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舍弟給你添麻煩了。”
六王爺也不在意,接過酒來一飲而盡,隨即將視線放在安文夕身上。
安文夕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幾人,心中略略明了,這六王爺向來不是個善茬,此時如此花費一番功夫在她身上,必定有事!
隨即她雙眸清澈,一臉波瀾不驚,對六王爺含笑道:“多謝公子出手。”
“無妨,你看這廳內客人已滿,這位公子不介意我們拼桌吧。”
安文夕嘴唇微勾,真是個老狐貍!
“不介意。”安文夕微微笑了笑,反正她們馬上就要啟程了。
六王爺剛落座不久,歡涼放下筷子道:“公子,我去結賬,你先去外面等我。”
六王爺聞抬頭道:“你們的賬我已經結了。”
安文夕嘴角一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歡涼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道:“不敢麻煩公子,這是飯錢。”
安文夕剛剛起身,跟在六王爺身旁的女子伸手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安文夕皺眉道:“這位公子,你這是何意?”
六王爺看也未看那錠銀子,淺笑道:“今日能和二位公子同桌而食,便是有緣,若是二位公子愿意,不如到寒舍坐一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