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星辭的大腦cpu開始高速運轉，試圖理清這錯綜復雜的關系。

哦……原來是拿了“惡毒婆婆”（暫時）的劇本，被迫簽了“分手協議”……這劇情，古早味有點濃啊。

“還有疑問嗎？”蔚昭寧問，似乎不打算再多。

蔚星辭摸了摸下巴，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了關鍵點：“額……那個，蔚導，容我冒昧問一句。你欠她媽媽的錢，還清了嗎？幫她解決的那個‘麻煩事’，辦妥了嗎？”

蔚昭寧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頓了一下，才點頭：“嗯。”

“咳咳，”

蔚星辭清了清嗓子，身體前傾，壓低聲音：

“那個，可能我接下來說的有點兒……不要臉昂。就是，你看啊，你和她母親的‘合作’，到此是不是已經完全結束了？你不欠錢了，還給她帶來了收益，并且這五年，你也完美履行了‘不回應’的條款，堪稱模范‘合約情人’……呸，是模范合作對象。”

她差點嘴瓢：

“那現在，合作結束了，債也還清了。你接受秋筱夏的追求，有什么問題嗎？我不知道我這么說，你能不能懂我的意思……”

蔚昭寧點了點頭，眼神里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欣賞，但很快又被無奈覆蓋：

“懂。但是，她的父母依舊不會同意。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已經看上了某家的公子，準備牽線搭橋。我接受了又能怎么樣？耗費時間精力去和她父母作斗爭，然后大概率一敗涂地。我勞心勞神，秋筱夏也勞心勞神，搞得她和家里鬧矛盾，眾叛親離，這樣就好了嗎？”

她扭頭看向窗外的天空，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沉重的決絕：“與其如此，不如我一個人背著這‘無情’的罵名。”

蔚昭寧又轉回頭，看向蔚星辭，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不一定非要轟轟烈烈、要死要活。傷心遺憾，抵不過她一生安穩。至少，我是這么想的。”

蔚星辭沉默了。

看著蔚昭寧，對方的表情淡然，眼神里卻藏著深不見底的復雜情緒。

她這番話，聽起來……好像也挺有道理？放手的愛，怎么就不算愛呢？只是這種方式，未免太憋屈，太自以為是了點。

蔚星辭內心的小人開始打架：一邊覺得蔚昭寧就是個瞻前顧后、不敢為愛沖鋒的膽小鬼；另一邊又覺得，在這種現實壓力下，選擇不開始，或許真的是對彼此傷害最小的方式？

愛這個命題，果然沒有標準答案，也沒有誰對誰錯，只有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賬。

她低頭看了看包里那個裝著藍色耳墜的小禮盒，感覺它此刻重若千斤。

蔚昭寧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看著對面蔚星辭眉頭緊鎖、仿佛在攻克世界級難題的苦思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打斷了對方的顱內風暴：“你想撮合？”

蔚星辭猛地回神：“啊……是有點兒這個想法……”她下意識就承認了。

蔚昭寧了然地點點頭，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淡淡說了一句：“那你繼續想吧。”

蔚星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