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要不咱們先下山，下次再來這里找那頭野豬？”

林子外。

張侗繼續勸張衛星。

他將手搭在張衛星肩膀上，給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線。

“老四，你不明白！”

可張衛星似乎鐵了心，搖頭道：“我腳好以后，就跟著彭仁義一群人上山，滿山林子到處鉆，后來才知道，他們專門找的就是這頭野豬，而且不止是為了豬肉！”

“不為豬肉，那是為了什么？”

張侗眼見自己三哥這么執著，也產生了一絲好奇。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只偶然聽到彭仁義說什么，闖三關，過了野豬嶺，能見龍盤洞……什么的……”

說到這里，張衛星嘆了一口氣，說道：“后面的我也沒聽清，彭仁義和王麻子聊天的時候，不讓我靠近。”

“什么玩意兒？”

張侗聽得一頭霧水。

對于牛心山，張侗并不知全貌，但聽出彭仁義他們，似乎要去某個地方。

張侗決心回去知道，問問張長生清不清楚什么是野豬嶺、龍盤洞。

“老四，我想過了，野豬嶺……野豬！我估計線索就在那頭野豬身上——”

張衛星話音剛落。

“砰”得一聲的槍響，從他們身后傳來。

“是劉大哥……不好！”

張侗一個激靈，轉身看向下山的方向，就看到劉萬全抱著他的鳥銃，火急火燎朝他們跑過來。

一邊跑，一邊揮手大喊：“快跑，野豬追來了！”

劉萬全話音剛落，張侗就看到劉萬全身后不遠處，一個像頭牛犢子一樣的黑影，朝他們奔騰而來。

果然是那頭野豬！

張侗二話不說，抬起五連炮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一連五發子彈，貼著劉萬全的頭皮，轟然打在野豬的背脊上，綻放的血霧在月色下，濃稠得像黑水。

“劉大哥，快跑！”

張侗來不及換子彈，領著張衛星調頭就跑。

劉萬全緊隨其后。

三人像瘋了一樣，玩命邁開腿在夜色下狂奔。

但那頭野豬緊追不放，八百斤的體重，踩得地上草葉翻飛，張侗甚至都能聽到耳邊傳來野豬的“哼哧”聲。

眼看周圍沒有遮擋物，要是被野豬追上，那下場只會和李家坳那幫人一樣。

“快，回到林子里去！”

張侗大喊一聲，帶頭往林子里鉆。

張衛星和劉萬全緊隨其后，三人一頭扎入林子，穿梭在樹木間，借著樹木的阻攔，漸漸和那頭野豬拉開距離。

拼命跑了十多分鐘，張侗回頭一看，那頭野豬又不見了蹤影，他這才招呼其他兩人停下。

“歇……歇一會兒！”

林子里，響起三人氣喘如牛的聲音。

“他娘的，這到底是……是什么鬼東西？”

劉萬全扶著一棵樹，哪怕嗓子都跑冒煙了，也沒忍住罵了一句娘。

旁邊的張衛星喘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擺了擺手，吃力道：“野豬把……把咱們往山上趕，看樣子不……不想放我們下山。”

張侗聞，看了三哥一眼。

他沒說話，喘氣的同時，抬頭四處張望，怕那頭野豬又突然出現。

過了好一會兒。

三人的氣息逐漸平復下來，劉萬全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走到張侗面前。

“張老四，咱們怎么辦，那野豬該不會真不讓我們下山吧？”

張侗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剛剛只顧著拼命狂奔，現在三人處在林子中，一時沒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