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從未這樣無語過。
    孟晚棠看到她吃癟,噗嗤一笑。
    “好了,不逗你玩兒了,趕緊說吧。你這么著急把我叫出來,應該不是什么小事兒吧?”孟晚棠問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之前不是讓我幫你找個人裝修一下店嗎?我找的那個人把店裝修的差不多了。可是我昨天去看的時候有人把店給砸了。”
    所以剛才她聽到孟晚棠提到了錢財有點激動。
    “砸?誰砸了我的店?沒有報警嗎?”
    孟晚棠沒想到,還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砸她的店。她聽到這個消息,首先想的是自己到底有什么仇人。
    思來想去也沒有什么仇人。
    “報警了,不過……”
    孟晚棠從沒看過陳嬌嬌如此吞吞吐吐。
    “有什么話你就一口氣都說出來,不要我問一句你說一句,你不覺得這樣很耽誤時間嗎?”
    陳嬌嬌一咬牙,把后面的話全都說完了。
    “你還記得當時你去店里的時候,有一個小伙子負責店里的裝修。”
    孟晚棠倒是還記得那個叫蔣敦宇的男孩。
    “那孩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兒嗎?”
    陳嬌嬌咬牙切齒的說:“那孩子年紀不大,就跟著村里的人學了一門手藝。他腦子好使,就出來找一份工。當時我覺得他年紀小不打算找他,誰知道他說自己就是家里唯一的頂梁柱。然后他還跟我說,他的手藝要是不好的話,可以不用給他錢。”
    “因為人家可以說不用錢,所以你就打著貪便宜的心思把人整回來了?”
    孟晚棠覺得這做法倒是有點像陳嬌嬌的風格。
    那陳嬌嬌直呼冤枉。
    “我承認我以前是那種愛占小便宜的性子,可是我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我有錢我不至于占一個家里有困難的小孩的便宜。”
    “得了,你直接說到底怎么回事吧?”
    陳嬌嬌這一次直奔主題。
    “那小孩兒出來找工作,好不容易在咱們這兒干完了,賺了錢。他從我這兒領了工錢回到家,結果第二天早上,你的店就被別人給砸了。”
    孟晚棠瞬間就聽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她沉著臉冷笑。
    “怎么?這小子是覺得從我這兒賺了錢,然后把我的店給砸了,好,再找他來重新裝修一下,讓他賺二遍錢,是嗎?”
    那小子以為自己是地頭蛇嗎?竟然這么明目張膽的欺負人。耍這種骯臟低劣的手段。
    陳嬌嬌一聽這話就知道孟晚棠誤會了。
    “這件事情跟這小子沒關系,也不能說完全沒關系,應該說這些壞人是他引來的。”陳嬌嬌可不想再造成什么誤會,干脆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
    “蔣敦宇他那家里條件不好,他爸爸是個賭鬼,常年不在家,回來了就打他跟他媽。他跟著他媽平時的日子過得就不好。他長大了還學了一門手藝,能賺到錢了,本來想帶他媽走。他把錢拿回去的時候,恰好他爸回來了。他以為他爸回來只是碰巧,卻沒想到他爸早就盯著他了。他爸想要他賺來的錢,他說什么都不給。他爸帶著人想打他,可就打不過他,然后就讓別人去打他。”
    說到這里,陳嬌嬌頓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好半晌才繼續往下說。
    “他爸就把他媽往死里打。他媽渾身都是傷,差點兒被那個男人打死,他過去護著他媽,然后他爸跟其他的男人就把他給打了。還搶走了他手里的錢。”
    孟晚棠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那后來呢?”
    “那孩子求著村里的人把他媽送到醫院,然后半夜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跟我說,讓我注意一下他爸可能會來使壞。”陳嬌嬌說到這里頭眼神都帶刀子,恨不得把那個狗渣男拉過來給打一頓。“我本來也沒當一回事兒,我想著人家也不可能半夜就過來,誰知道就因為這,鋪子直接被那個狗東西給砸了。”
    孟晚棠淡淡的開口:“那還愣著做什么,直接報警就行了,咱們人證物證都有,直接喊警察來就行。”
    “那店里的損失就記在我的賬上,我尋思還是讓這孩子給店里裝修。”
    畢竟重新裝修,拖延開業,這些都是耽誤了孟晚堂的生意。
    于情于理,陳嬌嬌都得跟她把這事情說一遍。
    “你決定就行了。”
    孟晚棠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不能怪那個孩子出生是這樣,他沒有辦法選擇。他沒有向命運妥協,甚至在最后關頭還知道給他們通風報信,可見這孩子的人品也非常可以。
    “抱歉,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辦好,我當時要是聽了這孩子的提醒,派人過去看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陳嬌嬌很自責。
    “這種事情也不能怪你,誰能想到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人呢?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接到了這樣的電話,我都想著人家肯定也不會大半夜的跑過來,說不定早上會過來呢。”
&nbsp-->>;   孟晚棠能理解陳嬌嬌,再說這件事情也不怪陳嬌嬌。
    “我就是心里過意不去。”
    “那你就好好賺錢,多多賺錢。”
    陳嬌嬌說:“這是一定的,是必然的。”
    “那孩子的媽媽住在哪家醫院,你知道嗎?咱們過去看看。”
    孟晚棠說。